每走一步,心都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过似的,一刺一刺生疼。
这些都是她的钱!
她的钱!
—— ——
孟宁接过手帕包,打开一看。
里面倒不是像韩老娘那般全是整整齐齐的大团结,而是有零有整的纸币。
数了数,一共只有一百三十七元。
“大嫂,这钱不对。”
陈翠花说的坚决,“这就是我们家全部的钱了!我们家真没钱了!”
韩竟每个月确实不少打钱,但她可不是每个月都没不动。
或开小灶,或做个衣服,又或者帮帮娘家。
每个月动个两三块,三四块,根本不显。
现在孟宁就是真的打死她,她也根本不可能把韩竟给的钱完完本本的全部吐出来。
—— ——
“是吗?”
“对!”
孟宁笑了下,而后拎起斧头一下劈在了陈翠花屋里的衣柜上。
劈出一道裂缝,震得她手臂疼。
陈翠花尖叫出声,“你这是干吗?钱我不都给你们了吗?你干吗劈我的衣柜!”
这是她的嫁妆!
她的大柜子!
而且,她现在已经没有钱再换一个新的柜子了!
—— ——
“你给够了吗?”
孟宁费力的拔起斧头,又一下劈下去,劈得更深,衣柜生生裂出了一条道。
些许木屑飘在半空中,复又落在地上。
“大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陈翠花心一哽,既心疼大衣柜,又心疼自己刚刚拿出去的钱。
可孟宁现在还这么逼她!
陈翠花崩溃了,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起来,哭的撕心裂肺,“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孟宁试图拔出斧头,没拔动。
她故作自然收回手,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下手腕,冷眼看陈翠花坐在地上哭喊。
“你们当初虐待晨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 ——
那么小的孩子,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
如果他们嫌晨晨麻烦,是个拖累,为什么不提前跟韩竟说呢?
既舍不得韩竟给的钱,又想着虐待人孩子。
那才是在白日做梦。
—— ——
陈翠花哭声一顿,刚想辩解些什么,却见韩竟闻声,大步迈进屋子。
她抖了下,缩着自己身子,唯恐韩竟把她一脚踹了出去。
毕竟,韩竟扔韩力都跟扔沙包似的。
孟宁活动手腕的动作一顿,眉眼闪过一丝疑问。
他来做什么?
韩竟一眼看见深入衣柜的斧头,眼里闪过几分无奈和一丝疑问。
孟宁看着娇娇柔柔,怎么动不动拎着家伙就是干。
还挺,嗯,反差。
反差的可爱。
—— ——
韩竟随手拔起嵌在衣柜上的斧头,看着衣柜上的深印,眉头皱起。
而后,他半扣着孟宁手腕,微微用力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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