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涧微微一顿,接着莞尔道:“我比较惊讶于你一个晚上就想清楚了,还选择了这么迅速地告白。”
“你知我知的事,既然想清楚了,又何必拖着不坦诚,给我对你的追求之路徒添阻碍。不过的确仓促了点,连束花都没有,显得没什么诚意。但小镇上的花店营业时间有点晚,我刚出门去看过,还没开门。”顾行云感到惭愧。
“至于我一个晚上就想清楚了,这其中是否会有我其实并未完全想明白、之后反复无常改变想法的隐患,我想你可以放心,千涧,我的的确确把自己深入剖析了数遍,然后意识到了我从前的思想误区。”
洛千涧没问是什么思想误区,先挑了下眉:“等等,追求之路?我以为你想明白后,会想着怎么断掉这份情感。”
“按我之前的行为逻辑来说,的确如此。”顾行云说。
“我之前受家庭环境影响,对‘爱情’避之不及,且笃信自己不会陷入那么愚蠢的境地,万一‘不幸’陷入了,也应该及时斩断,避免自己有可能变成其他顾家人那样疯癫的模样。”
“但我昨晚苦苦思索,你说得对,我对你所做的那些事不能仅仅用‘感兴趣’来解释,只是我之前认为爱情是愚蠢的、很大可能让人神经病的,所以我不肯承认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更不会愿意承认自己对你其实是一见钟情……”
顾行云笑了笑:“我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但昨晚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喜欢你之后,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这是需要纠正的错误,而是寻思着要怎么才能收回之前对你大放厥词的那些话……”
“过去的时间已经浪费了,而我不想再浪费更多时间,所以我得抓紧时间抄完新的一百遍,好换取过几天和你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千涧,你之前答应过的每一百遍换一顿饭,现在不会因为我心态有所变化就反悔吧?”
还有五天就是农历新年了。
洛千涧:“……”
还有个问题,顾行云并没有解答清楚,洛千涧不禁感到困惑:“虽然你之前的行为已经挺疯了,但你不是怕沾染了爱情让你变成和其他顾家人一样的疯子吗,现在不怕了?”
顾行云轻叹,然后理所当然地承认“错误”:“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从前的思想误区’了。”
“千涧,那些人——顾家的其他人,还包括之前你们洛家的其他人,你我的父母、那些兄弟姐妹们——他们之所以那么有病,是因为他们本就如此,不是因为谈情说爱才病发的。他们经历的所谓‘爱情’,我想其实是在玷污真正定义下的爱情。”
洛千涧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你一整晚没睡,所以一大清早变成哲学家了?”
顾行云失笑。
洛千涧又提醒他:“我对你虽然还算和颜悦色,但是……”
“但是不等于你会接受我的追求,我知道。”顾行云接过话,“只是因为你脾气好而已。”
洛千涧:“……这听上去有点像是嘲讽。”
顾行云感到冤枉:“我发誓我没有,我说得十分真诚。而且,坦白来说,我对追求你这件事还挺有信心的。”
洛千涧本来已经打算结束谈话、出门吃早餐去了,闻言又推迟了这个安排,蹙了下眉,继续和顾行云说下去:“太自信不是什么好事。”
“可我的自信有来处。”顾行云重新拿上了抄写经文的笔,在指间不慌不忙地转着,“千涧,你对谈恋爱乃至结婚这类事情其实是无所谓的,对吧?”
洛千涧好整以暇地看着顾行云,听着这位新晋哲学家对他的解读。
顾行云接着说:“这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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