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道:“我之前难道不好吗?”
晓轻舟似是一噎,冷冷道:“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
旺财在察觉到气氛古怪之际便没再打滚,蹲在两人中间,歪着脑袋看他们谈话,发出几声迟疑的汪呜汪呜的呜咽声。
掌门瞅了眼陆小凤,视线又从其余人脸上扫过,不知想到了什么,严肃的神色一扫而空,对晓轻舟道:“你若是打算离开,只能废掉一身武功,没了这身武功,又做不成恶人谷谷主,只会被人坑得连骨头都不剩。”
玉罗刹方才和他对上了视线,闻言嘴角忽地一抽,直觉步早不会说什么好话。
只听步早慢悠悠地说道:“你还说要和教主大人一起去西边,恐怕连恶人谷的石碑都瞧不见,便被教主大人黑吃黑,落得个两手空空。”
玉罗刹:……瞎说什么大实话!
掌门大人还要说:“只有在咸鱼派,你才能当你的恶人谷谷主……”
晓轻舟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毕竟不管怎么想,这都是威逼之后的利诱。
从晓轻舟的脸上,众人看出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旁观者都能察觉到的事情,晓轻舟作为就站在乌渡对面的人、作为被威逼利诱的对象,他显然更能清楚地感知到步早的态度。
晓轻舟沉默了。
陆小凤又说好话:“晓谷主,现在已近日落,你此时下山,到了镇上也是半夜,不如先留下来,与步早好好谈一谈。”
岳洋也幽幽开口道:“今日恐怕所有人都要沐浴更衣,柴火恐怕不够用,你们这次打裂这么多木头,刚好可以带回去做柴火用。”
步早意外得很,岳洋的角度清奇得连他都没想到,简直是心细如发……能更好的为他所用。
乌渡也道:“小舟……还有师兄,有话等沐浴后再说,不要那么急。”
听他说话,众人看向他,这才意识到,洁癖很严重的乌渡顶了一身灰尘沙砾,而他竟然忍耐着没有立刻动身去换洗,而是一直待在这里。
作为一个弟子,师弟,师兄,乌渡相当尽责,十分努力。
在与咸鱼派的师徒四人相处的过程中,有件事让人印象深刻——不管是怪异的掌门,阴晴不定的大弟子,面善心冷的三弟子,都很迁就乌渡。
譬如万物楼提供给乌渡消息,晓轻舟会在乌渡的请求下和他一起去找掌门,乌渡一旦不高兴,晓轻舟和重溟就算吵得再厉害,都会在乌渡的劝阻之后下稍微收敛一些。
这俩人相当任性,但很迁就乌渡,而掌门……他似乎也不是什么严苛的人。
在与咸鱼派掌门相处之前,众人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以乌渡为例,乌渡自现身以来,“收钱做事”“孝敬掌门”“对掌门唯命是从、憧憬尊重不已”,难免让人觉得这位咸鱼派掌门恶劣古怪,独断专行。
对与乌渡幼时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冷血和一点红来说更是如此,在第一次来咸鱼派时,第一次遇到咸鱼派掌门,对他的的观感差到了极点。
步早太神秘,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遥不可及,并非不能好好说话,却在和咸鱼派有关的事情上总是态度模糊,不肯坦然待之。
冷血看了眼乌渡,不明白他们的师门关系为何会如此纠结。
他开口道:“僵持无益,各位还是先回去吧。”
仿佛是被他的话说动似的,重溟忽地迈步,从掌门与晓轻舟身边大步走过,语调冷冷道:“对客人是这种的态度,咸鱼派以后成不了大气。”
旺财蹦了起来,抱住重溟的腿汪汪大叫起来,一人一狗向院子的方向前进。
晓轻舟望着他的背影,神色晦暗莫测。
乌渡伸手伸了一半,又默默收回手,表情更沮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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