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乌渡此时的外表狼狈不堪,但石观音看他的眼神却像是看着什么珍宝似的,笑道:“好大的口气,那你可知道那胆大包天的人是谁么?”
“略有猜想。”乌渡回答道,“但我其实没做过什么会被他记恨的事。”
石观音叹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记恨了……看着你这张呆脸,我也有点生气。你还真是不解风情,今年几岁了?”
“十七。”乌渡说。
听到这个答案的石观音比开门见到乌渡时还要惊讶:“十七?”
从个子来看,乌渡看起来真的不像十七岁。
石观音轻笑道:“难得我们见了面,你为何不叫我瞧瞧你的脸?”
两人就像在闲聊似的,石观音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愿意花时间陪乌渡聊天的动机类似于逗猫,是一种消遣。
但即使是猫,也会出其不意给人一爪子,更何况乌渡并不是猫。
他握住了自己的刀,平静地说道:“这样聊下去永无止境,我的脸没什么好看的,能让我进你房间的密室看一看吗?”
石观音表情一僵,她直视着乌渡的眼睛,发现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对她的迷恋。
所以乌渡与她聊了那么久,并非因她的容姿而驻足么?
石观音微叹,又是一个不长眼的木头,既然如此,何必再废话呢?
她微微一笑,道:“女子的闺房可不能随意叫人进的。”
杀意蓬勃如火,石观音迈出房间,身后石门关闭的瞬间,她向乌渡出掌。
乌渡拔刀。
*
沙船停在迷阵之外,石观音的弟子与手下们纷纷下船,王怜花相当自然地融入其中。
有弟子伸手拦着他:“你不准进!”
王怜花瞥了眼她的手,想到了乌渡,朝她微笑:“我都来了,进去也无妨吧?你们的师父肯定不会像你们一样拿我没办法。”
那弟子被讽刺得面红耳赤,收了手,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给我等着!跟紧了!”
王怜花笑着跟上她。
暗中也有人在笑着看王怜花。
石观音的弟子们为王怜花带路,石径难走,盘旋曲折,即使有弟子带领,风沙之中稍不留神便会失去方向。
王怜花认为这设计迷阵的手法极为深奥,见猎心喜,一路走,一路记,将细节之处记了个七七八八,直到走出石径,见到那些扫地之人。
七八人影埋头扫地,风沙之中扫地也是白扫,他们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动作机械而麻木,面容俊美,却憔悴而消瘦。石观音的弟子与手下无视了他们,匆匆走过,王怜花缀在他们身后。
他是个极为眼生的的少年,很容易让人想到是弟子们带给石观音的新男宠,有人偷偷朝他投去目光。
王怜花轻轻一瞥,旋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罂粟花丛颜色鲜艳无比,朵朵鲜花在风中轻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奇异香气。
王怜花早有准备,以袖掩鼻,收获同行弟子们惊愕的视线,大概疑惑于他为什么会懂得不能吸入此处的花香。
王怜花不理,无视。
他在想,假如石观音那些手下们中的毒是乌渡下的手,那就说明乌渡走过了曲折离奇的秘径,见到了那些扫地之人,也穿过了这片罂粟花海……
乌渡身后究竟是什么人?
王怜花隐约清楚石林洞府中的情况是因为他的母亲,云梦仙子这些年一直在调查柴玉关的踪迹,与石观音打过交道。
但乌渡又是凭什么安然无恙地潜入石林洞府?
王怜花陷入沉思,而此时,前面的弟子们也瞧见了地上躺倒一片的人影,大惊失色,各自扶起一个人或狂扇嘴巴、或猛按人中。
不断有人苏醒,一片呻|吟声中王怜花听到一人开口:“有个扫地的男人拿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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