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酒店里?”
“你之前说的最好的房间?”傅逢朝问。
梁瑾道:“你要是想,我可以让人帮你安排。”
“那你住哪?”
“不只一间房……”
“不必了,我家就在这附近,”傅逢朝打断他,直接拒绝,“司机还在楼下等。”
梁瑾只能作罢:“那走吧。”
起身时傅逢朝瞥了眼窗外,夜更深、雪更重。
他忽然道:“你要是替梁玦觉得可惜,不如我们在一起。”
梁瑾愣住,这一次他清楚听到了雪落下的声音,并非他的心跳声。
傅逢朝的目光落向他,仿佛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态度如常:“怎么样?”
梁瑾不解:“为什么?”
“梁玦不是无可替代的,我既然能放下他,就没打算再原地踏步,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傅逢朝若无其事地说完,最后道,“你考虑考虑吧。”
梁瑾的心神比先前更乱,几乎给不出任何反应。
电梯下到客房层,他走出去,下意识停步回身看向留在电梯里的人。
傅逢朝按住开门键:“我的提议好好想想,早点睡吧。”
梁瑾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直至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缓缓阖上。
电梯闭合的瞬间,傅逢朝垂下眼,轻轻一哂。
梁瑾一夜未眠。
他在房间的落地大窗前看了整夜的雪,直到窗外灯火落寞、晨光熹微。
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傅逢朝说的一句句话反复在耳边回荡,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也许是傅逢朝在捉弄他,可哪怕是一句假话,他也当了真。
比起傅逢朝不要了梁玦,他可能更不能接受在自己亲手抹杀梁玦的存在后,连梁玦的爱情也要取而代之。
以梁瑾的身份和傅逢朝在一起吗?那大概更像一场笑话,也或者说是又一出骗局的开端,他做不到。
他拿起手机,想发消息问傅逢朝究竟是什么意思,删删减减不断打着字,将要发出去时才惊觉这是梁玦的账号,又全部删除。
最后终于泄气一般,将手机用力砸进沙发里,放弃了。
再听到傅逢朝的名字,是在两天后的一场饭局上。
席间有人抱怨傅逢朝不如他二叔好说话、没有人情味,接手华扬后先将供应商们几乎换了个遍,不管之前合作多少年的,丝毫不留情面。
“他是在国外待久了,不懂得国内生意场上人情关系的重要,真以为什么都能靠强势硬来,以后栽了跟头就知道后悔了。”
旁人的议论梁瑾随便听了几句,并不附和。
便有人问他:“梁总,你跟那位傅总关系很好吧?不是大领导都将你俩相提并论吗?”
梁瑾干笑:“知道我跟他关系好,你们还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众人打哈哈而过,都没将他这个语气往心里去,只当是他的一句玩笑话。
梁瑾敛目,压下心头不悦,之后没等饭局结束,他找借口先一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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