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珈禾靠坐在椅子里,淡淡道:“市场营销部最初提过这件事。”
“从商人的角度来说,利益最大化才是考虑的首要标准。”他咬了一口手边的马卡龙,又很快被甜得放下,“但陆氏毕竟是家族企业,父亲说了不允许利用云琛的身后事进行半点炒作,整个公司自然也没人敢提。”
“何况也不是没有风险,如果最初受到的关注太多而反馈又不好,难免会有好事者将事情的苗头转到云琛出车祸这上面,到时候再往下挖,对于陆氏来说才是得不偿失。”
今天是集团的内部例会,大厅里来往的人很多,经过他们身边都是先同裴珈禾打招呼,而后才对陆云祁称一声二少,裴珈禾也只是轻轻点头应一声,他眼睛尚未完全恢复,鼻梁上便架了一副金丝眼镜,相较平常更多了一分属于上位者的掌控与冷漠,站在顶层的落地窗前向下看的时候尤其。
街道人流如织。
陆云祁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嫂子。”
“父亲什么时候能出院?”
裴珈禾闻言笑了一下,“是最近太累了吗?”
陆云祁手放在后颈处揉了揉,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有点可怜又有点哀怨地道:“毕竟我从来也没想过要接手这份家业,如果父亲身体恢复的话,我还打算多玩几年。”
裴珈禾摇了摇头,“你太久没有去看父亲了。”
“父亲的精气神大不如前,即便还能回公司,多半也是退居二线,你肩膀上的责任恐怕是推不掉了。”
他端起冒着热气的红茶,眼镜上徐徐起了层雾,叹息道:“老年丧子,的确非常人能承受之痛。”
陆云祁垂眸,掩下眼底的不屑与嗤笑。
从早到晚一共开了三个会,外加处理了些之前堆下的事物,临下班董事长助理又过来道:“裴总,陆董说让您和二少这两天去一趟柏州。”
“泰瑞的林总想跟您见一面,他们应该是知道安抚剂要进入市场了,想主动跟我们合作,陆董的意思是,泰瑞是柏州的本地企业,他们主动承包做分销的话,对我们打开南边的市场很有利。”
“陆董还说,您最近身体也不太好,柏州气候宜人,风景又好,在那里多留几天休养一下也可以。”
裴珈禾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好。”
“去跟二少也说一下。”
董事长助理恭敬地微微鞠躬,打开门出去了。
次日一早的飞机,裴珈禾带了自己的助理,而陆云祁替裴珈禾拎着登机箱,笑眯眯道:“那我是二号助理。”
从川港到柏州,温差近二十度,十二月的天气,柏州却依然温暖如春。
衣服穿得少,人也觉得轻快不少,泰瑞的负责人在机场接到他们,周到而又热情地替他们送到酒店,“路途劳累,林总说先请几位好好休息,晚点就在酒店十七层给各位接风。”
这次的合作对两边都有利,因而双方态度也都诚恳,只是想把价格谈到彼此满意的地步却并非易事,连着两三天酒里来饭里去的,拉扯许久,裴珈禾还是给陆氏争取到了最大程度的利益。
应酬对于他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倒是没想到陆云祁也不逊色,既能喝又能聊,泰瑞的林总喝得上头,举着杯子指着裴珈禾道:“我就说老陆有福气,有你这么聪明能干又漂亮的儿媳妇替他稳着陆氏。”
“你杀价杀起来,真叫人心寒,偏偏这酒,还叫人胃里暖洋洋的。”
裴珈禾只是笑,并不答话,也没有接他的酒,他不是什么饭桌上的陪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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