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壑握住我的手,制止我朝收费箱子里丢二十块钱的蠢办法。
“车费我帮你付了,你去找座位坐吧。”傅西壑说。
我并没有帮傅西壑拎行李的自觉,抢占了车里的最后一个座位,傅西壑拎着行李箱到我身边站着。
下一站上车的人很多,可能是附近举办了什么活动,原本空荡荡的车厢一下子就满了,有个大妈走过来,看着我,让我给她让座位:“你这学生仔是什么素质,你还穿着校服哩,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给我这个老婆子让个座位。”
她扶着腰,走到我身边,企图让我把座位让出来,但我旁边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在坐着,她没吭声让人家让。
傅西壑拉着行李过来,帮我把她挡了,他圈着我,手伏在我座位的后背上。
到下一站时,上来了一个看起来得有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我起身把座位让出来,那大妈想要过来坐座位,被傅西壑又给用行李箱的轮子压了一下脚背。
她瞪了傅西壑一眼,但因为傅西壑的身高优势,她没说什么。
我站起来,车内真的很挤,因为我以前从来不坐这种公共交通工具,我现在觉得很不习惯。
莫名其妙的味道让我觉得窒息,冬天的汗味不明显,但是有一些别的味道,比如有人在吃鸡蛋,有人还买了菜,车内有芹菜的味道等。
我觉得很难受,我拽着傅西壑的衣服下摆,他看着我,把他的行李箱贡献出来:“坐我箱子上吧,还有两站就到了,忍耐一下。”
我不想坐他的行李箱,我想立马下车,我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我不该跟着傅西壑回他家过年,我宁愿自己打个车回家,或者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我,如果他用自己已经休了年假为借口不来接我,那我就威胁他炒他鱿鱼。
“宋颂,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傅西壑握着我的手臂,把我塞到他的箱子上,他的脚卡着行李箱的轮子,不让行李箱晃动。
“没坐过公交车怎么了?你坐过公交车,你了不起啊。”我的语气有点冲。
可是你实在不能叫一个第一次坐公交车就恶心难受到想要吐,并且一直在忍耐,刚才还被大妈给用胳膊暗地里捅了一胳膊肘的人礼貌。
“没有了不起,就是稍微惊讶了一下而已,没想到我身边居然有真的没有乘坐过公共交通工具的大少爷。”傅西壑好像真的很惊讶地说。
他拿了自己的MP3出来,插上耳机,把其中的一个耳机递给我:“听听吧,或许你会感到好一些。”
“怎么就一个耳机?我难道还不值得用你两个耳机吗?”我说。
他拿了其中一个耳机塞进他的右耳朵里:“因为我想要和你听同一首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快了好多。
我听着我喜欢的音乐,好像能够透过耳机,听到傅西壑的心跳声从耳机线传递过来。
其实我明白,那不是傅西壑的心跳声,是我的,是我无可救药的心跳声。
下车后,我帮傅西壑拎行李。
他的家在一个挺老旧的小区,条件不太好,房子也不是电梯房,他家在四楼,得要靠人把行李给拎上去。
到他家后,他在书包里翻他的钥匙,翻了十多秒后,他才翻出来没有钥匙坠的几把钥匙,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我把挂家里钥匙的钥匙坠送给你了。”
“那是你自愿送给我的,可不是我向你抢的,你可不能收回去。”我害怕他把蓝胖子钥匙坠从我这里抢回去,害怕他把送给我的一个愿望给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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