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在房子一层后面的一个仓库。
拉开卷帘门,一阵铁锈混杂花香的味道传来,巷子后面背光,十分潮湿,铁门上斑驳红锈。
有一块干净的水泥地,上面铺着塑料薄膜,薄膜都有些脆,可能反复被雨水打湿又晒过太阳。
蒋岁喝酒喝得有点懵,捧着花盆就掉地上了,他蹲下去捡花盆,宋寒暖也蹲下来捡。
两个人挨在一起,他跟宋寒暖的脸贴得特别近,他看见宋寒暖几乎看不见毛孔的脸,有点淤青的嘴角,他鬼使神差的就倾身亲了下宋寒暖的侧脸颊。
蒋岁发誓,他这辈子,从小到大就没这么龌龊过,也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着迷过。
宋寒暖眼睫微微往下低着,眼睛又黑又漂亮,眉毛颜色是黑色偏棕的,深目高鼻。
蒋岁看过很多漂亮女人和漂亮男人,比宋寒暖漂亮的不是没见过。
只是他现在的心跳得好厉害,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警钟在告诫他。越界了。
“对不起,我喝多了,把你当成女人了。”蒋岁硬着头皮说。
脑子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他赶紧掩饰过去。
宋寒暖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眼神里透过来的不信任情绪几乎将蒋岁的谎话给拆穿。
他就是在欺负宋寒暖不会说话,不会骂人,不会反驳他,甚至不敢揍他。
心里的愧疚如潮水一般将他窒息。
宋寒暖抬起头,没有站起来,而是双手搭上蒋岁的肩膀,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摸了摸蒋岁的脖子,微微侧过头吻在蒋岁的唇上。
吻太轻了,像蝴蝶的翅膀煽动了一下。
蒋岁往后躲,宋寒暖突然比划手语问他:【不是女人就不行吗?】
蒋岁的表情僵住:“不是女人,当然不行。”
他这个时候浑身上下除了骨头,就是嘴巴最硬。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看见宋寒暖就直接亲人家,大概是鬼迷了心窍。
他之前从来没有对男人有过这种冲动,他自己都没办法给自己一个解释,面对宋寒暖的质问,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宋寒暖想要欺身压上去,蒋岁伸手用力将宋寒暖推开,宋寒暖被推着撞倒了几个垒起来的红色花盆,蒋岁爬起来要往外跑,宋寒暖急忙抓住他的肩膀,扑到蒋岁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蒋岁不敢真的直接把宋寒暖甩开,这里堆的都是易碎品,不是花盆就是玻璃,再不然就是鲜花,碎花盆和碎玻璃扎进人身体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跟你道歉,我对不起你,我欺负了你,你别跟个女人一样被人亲一下就哭哭啼啼的好不好?难不成我亲一下就要对你负责,那这个世界上要找我负责的人多了去了。”蒋岁双手举起来,呈投降状。
宋寒暖松了口,给了蒋岁一巴掌,他的嘴张得很大,蒋岁甚至能够看见里面粉色的舌头,蒋岁想,如果宋寒暖会说话,那么嘴里说出来的那个字一定是——滚。
他就是在欺负宋寒暖不会说话,小哑巴被他亲了后没想着骂他打他,反而是来吻他,好像就在安慰他说:【没关系,我现在靠近你也会想要吻你,所以你突然来亲我,这也不是你的错】。
他往外走,觉得自己真是混账。
蒋岁在外面等了会儿,看宋寒暖一直没出来,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掌上的血都结痂了,他以为那是宋寒暖身上的血,直到回过神来感觉到疼痛,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割了一道口子。
“别哭了。”蒋岁站在外面说,“蒋哥跟你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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