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潮脾气冲,直冲冲地就进去问王苗苗是怎么回事,他直接单手撑着台面,翻上台,打断乐队排练:“练什么练?今天晚上斌哥已经安排我们连雀乐队驻唱了?你们又是哪里滚出来的小杂碎?起开!”
周潮因为没钱交房租,最近都快被房东撵出来了。
上回驻唱赚的钱,都被他寄回老家供他哥念大学了,就指着今晚的钱交房租。
对方也是四人乐队,为首的男人身高马大,身上穿着粉色夹克外套,脑袋上顶着几条脏辫:“雀儿?还有乐队叫雀儿的?让我来数数你们队有几只小麻雀。”
旁边几个人跟着笑起来。
王苗苗给自己点了根烟,眼睛微乜,说:“小孙没跟我说蓝点找了你们,老板叫我推荐支乐队过来,前几天我就安排大码头乐队过来了。”
秦朗哪儿能不清楚,王苗苗八成是故意截胡的。
周潮气红了眼睛。
贺新跟着翻上台,却被粉外套男直接从台上推下来。
周潮握拳冲过去,对方丢下乐器就跟周潮正面刚了。
秦朗上去拉架,混乱脸上被人揍了一拳,他身上背着的吉他被人扒拉下来,丢地上,踩了一个大脚印。
“妈的!干了!”秦朗丢下这句话,就加入混战中。
酒吧这里闹得热火朝天,连雀乐队今晚一分钱没挣到,还赔进去两千多的医药费。
王苗苗直接报警,秦朗几个被带到警察局录口供。
相对比酒吧乱糟糟的一团,秦朗房子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身上白得跟年糕似的兔子爷阮可可,终于心善地开始研究起怎么养人类。
两只垂下来的兔耳朵上还夹着一个小花发夹,花是粉的,他抖了抖耳朵,那粉色小花也跟着抖。
厨房里,阮可可穿着粉色猫咪围裙,在锅里煎胡萝卜片——按照人类的思维,吃的食物都必须煮熟或者煎熟,可是烹饪肉类太对不起同类了,兔子杀猪、杀鱼都挺血腥的,于是阮可可决定煎胡萝卜片。
阮可可已经给家里发了信号,等着族长派人来带他回去。
当然他并没有向所谓的选美大赛屈服,只是人类世界太不友好,还是回去安全。
兔子的天性就是警惕,害怕不稳定的变故。哗的一声——锅子着火了,兔子被吓得毛都炸起来了。
阮可可的手被烫着,两只手抓着耳朵揉啊揉,企图降温。耳朵耷拉着。可怜巴巴的。
为什么兔子还要做饭?
他闻到一股焦香味,从自己手上传来,好像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人类爱吃烤兔子了。
他鼻子凑近自己被烫过又不小心被洒了点调料的手,粉色的鼻子翕动。
好像……挺好闻的。就是太疼了。
秦朗背着自己坏掉的吉他回来,发现家里到处都是一片糊掉的焦味。
他怀疑家里的兔儿爷把他房子烧了!
“小兔子?”秦朗撂下吉他去厨房捉兔子,没捉到,厨房的锅被烧化了塑胶手柄,锅铲被咬了个洞,盘子里摆着爱心型的烧焦胡萝卜片。
秦朗气得想把兔子捉出来打屁股。
他又去了焦味更浓的卫生间,冲澡的地方全是黑漆漆一片,还有兔子毛,被烧焦的白色兔子毛堵了地漏。
“小兔子?出来吧,我保证不揍你。”秦朗咬牙切齿,“乖,快出来,我带了胡萝卜回来。”
找到卧室时,他在床上看见一个小凸起。
掀开被子,兔子变回原形——一只勉强看得出来是白兔子的球形物。
兔子身上的毛黑了一大片,有几块地方还秃了,眼睛红通通的,兔爪子抓住两条长长的耳朵蒙住眼睛,因为秦朗掀开被子又偷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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