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多少有些挫败感。尽管她也知道,找史莱姆的事仿佛大海捞针,根本急不来。但或许是这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孤独快要将她压垮,让她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平时因为整个心思都放在工作和规划有限的时间上,所以她根本没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如今忽然闲下来,她便被这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空虚乘虚而入。
灯里抬手张开手掌,盯着自己的手心。
与这个世界异能有所不同的魔法,如果不是她早已对施法时的魔法阵收放自如,恐怕早在第一时间就会暴露她使用的并非异能这一事实。
毕竟魔法阵是真的显眼。
灯里微微弯曲指尖,抓住一小团风,又放掉,随即垂下手,任由手掌触及地面。
她所学所用的大部分知识在这个世界都不通用,无论是魔法的构筑还是魔药的调配,就连自己养的史莱姆也一下变了食谱。虽然目前勉强在咖啡屋找到了工作,但她总不能在咖啡屋干一辈子。
啊,好丧,果然人不能闲下来,一旦闲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想个没完。
鹤见川流水潺潺。
灯里豆沙绿的眸子倒映着浮光掠金的河面,而河面又倒映出对岸生得葳蕤的野草。
阿软化作的细镯小小地晃动,轻又脆地出声,“叽。”
灯里用手慢慢抚摸阿软,垂下的刘海遮住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没关系,就这一下,很快就会恢复成平时的我了。”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
“……叽。”
灯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双手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颊。略微的刺痛让她立刻从刚才那些负面情绪中得到解放。
——在想什么呢,做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也是一种幸运吗?
以后或许她会碰见值得让她把自己来历全盘托出的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即便她依然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却也多出了不可多得的羁绊,那样也不赖不是吗?
而且也说不准还有回去的方法。
这么想着,灯里的视线忽然被随河水漂流而来的,插在河里的一双腿所吸引。
……
……
灯里就这么静静看着这双腿在河里漂了一会儿。
看起来完全不挣扎,这已经没救了吧。
啊……好麻烦。
不想弄湿自己又嫌麻烦的灯里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这里便竖起食指,对准河中的不明物体向上一挥,下一秒,不知生死的落水者裹着水落到她跟前。
接着灯里没看落水者,而是噎埖迅速用风魔法移来落在对岸的稍长树枝——如果这人还活着就用树枝当借口,说是拿树枝拽上来的。
在刹那间想好所有应对方案,正准备报警的灯里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落水者有那么一丝丝眼熟。
——这个背影,这个沙色外套,还有从他袖口隐约露出的白色绷带,这不是……太宰先生那个狗男人吗。
灯里在一瞬间露出了头痛的神情,她狠狠按掉刚拨过去、还未被接通的报警电话,拿起树枝给面朝地的太宰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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