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段西珩,秦若怡一直都是愧疚的。
“其实,我以为你这次过来,会把新婚的太太带过来。”
秦若怡仿佛是在回想过去,想到什么,笑了笑:“她小的时候我还抱过,娇气又可爱的一个女孩。”
也许是提到阮苏茉,段西珩表情缓和了一些,没有刚才那样冷淡。
他说:“这次走得比较匆忙,下次会带来见你,还有Wilson。”
秦若怡笑道:“你弟弟听说你结婚了,还哭了一场,问我你是不是结婚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说怎么会呢,你是他哥哥——”
本来以为是找到一个话题,可说着说着,秦若怡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个。
她僵硬地收回笑意,试探地问:“回国后发展还好吧?如果没有这边顺利,其实你可以……”
“一切都好。”
段西珩眼眸垂睨下来,目光虚虚落在客厅那块几何图案的地毯上,平静着声道:“不管顺不顺利,我都不会留在这。”
这不是他的家。
而且,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另外的,属于他自己的家。
简单祝贺过秦若怡的生日,段西珩便离开,在经过外面那块绿油油的足球场时,他视线停顿了几秒。
很多时候,他是羡慕他的弟弟Wilson的,只要是Wilson想要的,都会有。
而在跟Wilson相同的年纪,段西珩就已经在开始失去。
大概是情绪有些乱,段西珩开车开到一半,就在路旁停了。
日光太过赤//裸,很多情绪难以遁形。
段西珩拿起手机,拨通一个手机号码,现在这样的时刻,他有些想听她的声音。
此时国内正是夜里。
阮苏茉这一天上了陶艺课,去了农场喂小动物,又参加了新乐团的排练,现在已经精疲力尽。
她睡得正香,却被一通电话吵醒。
阮苏茉睡梦之中接起电话,没看来电显示,也没注意到这是个境外电话。
“喂……哪位……”
“是我。”
熟悉清透又带一点沉静的声音,让阮苏茉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段西珩?”
段西珩不自觉地抿唇:“嗯。”
“在睡觉?”
阮苏茉睁着困倦的双眼,手机贴着耳朵,保持最后一点清醒。
“大半夜的当然是在睡觉,不然还能做什么……”
段西珩听得出她很困,明知故问:“困吗?”
“当然……我今天好累……做了好多事……捏了一个特别丑的陶罐,在农场挤牛奶手都挤酸了,草坪烧烤我自己没吃饱却先喂饱了蚊子……晚上还排练了两小时……茉莉好像不喜欢这里,看起来心情不好……”
阮苏茉已经开始晕乎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而且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段西珩耐心听她说了一大通,确定没听到声了,便尝试喊她:“阮苏茉?”
“苏茉?”
……
许久之后,他低声温柔地喊她:
“茉茉。”
这是她的小名,只有最亲近的家人会喊。
很久以前,他也喊过她一次。
那时候夜很深,她来敲他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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