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初次侍寝时,落在雪白元帕上的那一抹红,康熙心里才算好受了一些?。
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可能被某个男人摸过?手,甚至揽过?肩,就感觉心要炸开了似的疼。
私情?郝如月眼睛都瞪圆了,完全忘了下颌的那点疼。
她承认她对纳兰动过?心,确实想过?嫁给他。毕竟陌上人如玉,如纳兰那般英俊的翩翩公子谁不爱呢。
可都过?去这么久了,她早已侍寝。莫说当年那点情愫,便是纳兰这个人她都快忘了。
就是这片刻的失神,下颌不疼了,却见皇上高高扬起手掌。
郝如月立刻回神,原主附体?,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皇上,臣妾等?了皇上这么多?年,盼了皇上这么多?年,一颗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皇上打人,打了也是白打,她可不想先挨一巴掌,然后再吃甜枣。
她不想挨巴掌,只想吃甜枣:“臣妾这些?年所思?所想都是皇上,与纳兰家结亲,也不过?是为了姐姐,和姐姐腹中的孩子!”
当年原主闹腾得厉害,仁孝皇后疼爱妹妹,心里怎会好受。
仁孝皇后不好受,肚里的孩子又怎么能好!
果然皇上扬起的手缓缓落了下来。
情绪赶到这里,郝如月不想哭,眼泪也止不住了:“臣妾那时候一心想嫁人,奈何命格太硬,只一个纳兰容若合适。可纳兰似乎对臣妾无意,臣妾这才厚着脸皮追他追到了丰台的善堂。”
不能提鸡血草和积分的事?,郝如月抹了一把?眼泪:“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臣妾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下副堂主之位!”
还?好她那时忍痛割爱花了银子。
“之后总有人拿这事?寻臣妾的晦气,还?有人给纳兰下药,想要毁了臣妾的清白。”
郝如月这时候都没忘了踩索额图一脚:“臣妾并不害怕,因为臣妾知道皇上是最懂臣妾的。谁误会臣妾,皇上也不会,可……可今天……”
快被自己的话恶心死了,郝如月实在说不下去,索性趴在炕上痛哭起来。
原主啊,你爱上了一个家暴男,你知道吗!
康熙扬起手的时候就后悔了,扬起又很?快放下,结果还?是被她看见了。
这时院中乱起来,不断有人压低声音喊太子,还?有些?跑动的声音。
然后门帘一掀,太子甩开梁九功的手跑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正趴在炕上痛哭的额娘,迈开小短腿扑过?去。
郝如月目的达到,并不想吓着小孩子,赶紧收住眼泪,起身抱太子。
太子问她怎么了,郝如月边擦眼泪边说没事?。太子根本不信,指着她的下颌哭道:“这里都红了!”
说着将头转向皇上,大哭质问:“汗阿玛是你打了额娘?”
对上儿子稚嫩却愤怒的目光,康熙走过?去想摸摸他的头。太子扭身躲开了,张开两条小短胳膊挡在郝如月身前?:“额娘是女人,禁不得打,汗阿玛生气了就打儿臣。儿臣是男子,愿意替母受罚!”
一句替母受罚,真把?郝如月的眼泪给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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