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女人疯了,难怪她才进宫就敢跟自己叫板,跟太皇太后叫板,敢情是早不想活了。
“传太医,快传太医,看看这件血衣是不是天?花病人穿过的?!”钮祜禄氏吓得连退几?步,小腿撞在楠木箱上都没觉出疼。
由于太子才搬过来,到?处都是东西?,找个站着的?地方都费劲,皇上走进暖阁的?时候,身边服侍的?全?都留在了门外。
这会儿听见?“天?花”二字,梁九功第一次冲了进去,皇上得过天?花,不会再得,可太子还在里边呢。
血衣?血衣在哪儿?当梁九功看见?那件血衣的?时候,也傻了,这这这不是皇后难产那日身上穿的?寝衣吗?
当时皇后快要不行了,皇上抱着皇后,他也在旁边伺候。
他看得很清楚,皇后临终前身上穿的?正是这件樱粉滚水红边的?寝衣。
又是给二姑娘告状,又是胡说八道,又是惊扰太子,又是对仁孝皇后大不敬,便是有太皇太后罩着,钮祜禄贵人怕是也要凉凉。
梁九功眼疾手快将皇上脚边的?血衣捡起,恭敬捧于手上,皇上接过寝衣,眼泪都下来了:“贵人钮祜禄氏御前失仪,惊吓太子,对仁孝皇后大不敬,赏廷杖五……”
钮祜禄氏看着梁九功和皇上之?间的?互动,整个人都傻了,事到?临头还没有身边服侍的?反应快:“皇上!皇上饶命啊!小主到?慈仁宫来,是奉了太皇太后之?命!”
那宫女是在钮祜禄氏身边贴身服侍的?,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主子没了,她和她全?家都得陪葬,所以听见?皇上说出“廷杖”和“五”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
她不懂律法?,单看皇上的?脸色,赏廷杖也不可能只赏五下,多半是五十。
别说五十,便是五下,主子身娇体贵不死也得残了。
于是她豁出命去,搬出太皇太后,打断了皇上的?话,还一头扑过去抱住了苏麻喇姑的?腿:“姑姑,姑姑救命,您快说句话呀!”
经人提醒,钮祜禄氏才像终于解除了木头人的?封印,转头给皇上跪了,磕头如捣蒜,还不忘给郝如月告状呢:“皇上,嫔妾不知情,嫔妾是被赫舍里如月给哄骗了,着了她的?道儿!”
“住口!”
郝如月给钮祜禄氏提醒的?时候,康熙正在院中与太后说话,并没关?注屋里的?动静,只当钮祜禄氏在狡辩:“如月是仁孝皇后的?亲妹妹,便是她要哄骗你,也绝不会用?皇后的?遗物!”
郝如月:原主可能不会,但她会。
亏得她在皇后生前给皇后送了礼,之?后又熬了药膳带进宫,将原主与皇后之?间的?恩怨解开?,这才让康熙放下心,从而洗脱了今日的?嫌疑。
只要康熙相?信她,便是钮祜禄氏舌灿莲花也不管用?。
“皇上,钮祜禄贵人到?底是太皇太后一手带大的?,今日她犯了错,还是交给太皇太后处置吧。”苏麻喇姑刚刚被钮祜禄氏呵斥完,本不想管她的?事,可一想到?太皇太后对她说过的?话,不想管也得管了。
三藩反叛,朝局不稳,这时候能靠得住的?只有八旗,尤其是上三旗的?贵族,谁乱了他们也不能乱,谁反了他们也不能反。
康熙将血衣贴在心口,眼泪簌簌落下,半天?才道:“贵人钮祜禄氏贬为?官女子,交由太皇太后发落。”
没将她废为?庶人,还是看在太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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