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角门,一路上都有官兵开道,跑得飞快,郝如月抱紧食盒,生怕加了鸡血草浓缩液的药膳洒出来。
姐姐挺住,妹妹救你来了!
行到宫门口下车本该步行,可三顶软轿已然在等了,上轿之前,郝如月看了一眼宫门,没有挂白。
软轿走得也飞快,郝如月一路上留心观察,后宫挂着的仍然是红灯笼,姐姐还活着。
然而软轿才抬到坤宁宫大门口,就听见里面隐隐有哭声,有哭声也不怕,许是刚刚见了大红。
姐姐,我来了,你不会有事!
软轿还没停稳,郝如月便当下跑了下来,也不用人领路,抱着救命的小食盒闷头往院子里冲。
哪儿人多往哪儿跑,哪儿哭声大往哪儿跑,哪儿有小婴儿的啼哭往哪儿跑,跑进院子,跑进厅堂,正当她要跑进产房的时候,不期然撞进一个明晃晃的怀抱。
腰被人抱住,挣不开,耳边响起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皇后,薨了。”
郝如月刚才像是完全被原主的身体左右,这时候才拿回控制权,腿一软顺着男人的怀抱往下滑,被人拦腰抱起轻轻放在椅子上。
抬眸,便对上一双标准的丹凤眼,内眼角尖尖,外眼角自然上扬,单眼皮,瞳仁黑如墨玉,将雍容与疏离完美融合在一起,漂亮归漂亮,却让人不敢直视。
郝如月垂眸,不用问也知道,眼前这个穿龙袍的男人,便是原主的心上人,也是她的姐夫,康熙皇帝了。
“皇上,求皇上让臣女见姐姐最后一面!”郝如月避嫌似的朝后靠了靠,拉开与康熙之间的距离。
康熙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她,眼中含泪:“老老实实坐着,别进去添乱。”
药膳她都带来了,怎么也要试一试,郝如月把心一横,眼泪汪汪看着康熙,央求般地喊了一声“姐夫”。
康熙以手扶额,只能看见一颗泪珠滚到薄唇边,他背过身去摆了摆手,郝如月如蒙大赦,抱着食盒冲进产房。
此时产房已经收拾干净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几个宫女正小声抽泣着帮嬷嬷们给死去的皇后梳妆,皇后身上穿着明黄色龙纹吉服,头戴朝冠,显然不是刚刚死去。
郝如月泪目,姐姐,我来晚了。
鸡血草可以拯救濒死之人,却不是仙药,没办法起死回生。
正在忙碌的几个人听见脚步声,齐齐回头看向郝如月,其中一个嬷嬷快步走到郝如月面前,拉着她的手来到产床边,“噗通”跪下,大哭着对皇后说:“娘娘,您睁开眼看看吧,二姑娘来了!”
让她这一说,几个小声抽泣的宫女再次哭出了声,有人哭道:“娘娘,那几个大橘子还在青花瓷大盘里放着呢,您自己舍不得吃,说要等二姑娘来,给二姑娘吃!现在二姑娘来了,奴婢还等着您的吩咐呢!”
皇后走得太突然,谁都没想到第一胎顺利生产的皇后,会在产下第二胎之后忽然薨逝。
宫人们忙活了大半天,好容易盼着小皇子平安落生,脸上喜悦的笑容还未散去,转头就听见稳婆喊了一声:“不好,下大红了!”
偏巧这一胎延迟了几日,皇上出宫到丰台大营检阅去了,等皇上回来,皇后身上的血几乎流干,太医都拉出去砍了一个,仍旧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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