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毫无预兆地提高?自身安保等级,自然是?因为?感到了威胁,不过在此之?前,她的同事们都觉得?耿遂安担忧的乃是?郜方府中的帮会,才没有深究。
她回想了下帮主?的所作所为?,觉得?身无武艺的耿掌柜因为?周边江湖势力?增多而想法子提升自己抗打击能力?,实在是?一件很?能说得?过去的事情。
曹鸣竹:“然后就?是?半月前。我平常虽不大管老耿的事,毕竟都在奉乡城内办事,当时手下人意外发现她那边的账目有些不对……原本?人死灯灭,我已不打算再问,只是?想到她日前分明?是?为?人谋害,却又伪装成溺水而亡的模样,便不得?不多忖度一二。”
朝轻岫闻言,神色如渊水般波澜不动。
利益与情感本?就?是?最容易引动旁人杀心的两个要素。
不二斋财力?雄厚,若说旁人因为?金钱纠纷杀害耿遂安,倒也?十分有可信度。
朝轻岫:“曹掌柜是?说,耿掌柜之?死,是?因为?账目上的疏漏被发现,于是?有人要杀她灭口?”
曹鸣竹叹息:“也?怪我做事不谨慎。当时在下本?只是?有些疑心,想着不好伤了同僚的和气?,于是?遣人过去查探,我不大在意老耿,老耿一般也?不大在意我,所以办事时,往往会疏忽对方,也?正是?因此,派去调查的被老耿发现了行迹。
“她问我在做什么,当时我曾开口试探她,说要请帮里人过来查账,她没怎么迟疑就?同意了,不过同意后很?快就?告了假,我和斋里的人几次上门想见她,都说不方便,询问门房,也?只说不在家中。”
朝轻岫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跟对方确认:“当真不在家中?”
曹鸣竹:“此刻想来,倒不似假话。”
朝轻岫:“既然不在家中,那曹掌柜可知道耿掌柜那些日子都去了什么地方?”
曹鸣竹深吸一口气?,露出下定决心之?色:“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朝帮主?,当时曹某派了人监视老耿这边,看到她出门后就?远远跟了上去,发现老耿不过是?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到处闲逛,也?就?没当回事。若非今日之?事,我大约只会以为?她是?出门散心。”
说到此处,曹鸣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向着朝轻岫一礼:“我怀疑老耿截取了一大笔钱财,又将钱款挪作了私用,导致外人来杀她灭口。此事本?该告知六扇门一句,只是?他们那边一旦查出的结果?,必定会上报朝廷,说不准还会公示天下,死者为?大,我与老耿共事一场,又都是?帮内姊妹,她如今已然不在人世,我不想叫她名声蒙尘,也?不想让不二斋的声誉受损。”不等朝轻岫开口,又道,“在下曾听老王夸过朝帮主?义气?深重,若是?朝帮主?能帮我查清此事,曹某日后定有所报。”
她口中的老王自然是?郜方府的不二斋掌柜王占定。
朝轻岫同样站起身,客气?回应道:“奉乡与郜方府本?来就?是?邻居,原该守望相?助,只是?我已经应了杨捕头,说要去涌流湾那边……”话音未落,瞧见曹鸣竹失望的神色,笑道,“若是?曹掌柜不介意,横竖城内没有宵禁,咱们且为?此忙上一晚也?无妨。”
她说话时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重蹈穿越前的覆辙。
——加班是?一种习惯,朝轻岫不想沉迷,奈何总能被预料之?外的案件卷入其中。
之?前曹鸣竹派人跟踪耿遂安的记录还在,朝轻岫叫她拿了过来,翻开细看。
根据纸上的内容,耿遂安请假那段时间时常出门,不过大多只城内转悠,而且基本?都只在松风亭街与活鱼巷附近活动。
朝轻岫:“不知曹掌柜如何看?”又道,“我初来乍到,既不了解奉乡城,又不认得?耿掌柜,就?算她行动当真有异,怕也?无从察觉。”
曹鸣竹露出一个甚是?无奈的神色:“莫说你,我跟老耿也?没那么熟,除了公事外,私下里基本?没什么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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