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兄不必隐瞒,你不杀那蔡记老?板,当?然是因为他留着你的把?柄,足下放心,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算你闭口不言,难道还会找不出来证据么?”
换了旁人说这句话,田长天多?半以为对?方是在胡吹大气?,然而朝轻岫方才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清晰无比地复盘了老?帮主的死?因,准确度高得仿佛亲眼所见,不知?不觉中?,田长天对?于朝轻岫的话,已?经有了一种满含畏惧的信任。
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朝轻岫能够将蔡老?板藏起来的把?柄找出来,致自?己于死?地——此人仅仅是听他们谈了几句当?年的旧事,就将真相猜得一清二楚,简直可畏可怖。
惊骇、恐惧、绝望……种种情绪叠加在一起,再加上毒/药效力持续发作,田长天的心神不知?不觉随之动摇,勉强坚持片刻,终于颤声?开口:“你、你怎么晓得……”
听见田长天的话语,再看?他此刻神情,大厅所有人再无疑虑,真正确定了当?日?暗害上官帮主之人,就是田长天无疑!
朝轻岫站在原地,姿态悠然,好似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我本来也不确定,但听说上官帮主喜爱蔡记的饭食,就有七八成把?握了。”接着道,“我早先曾路过莲河上的石桥,听人提起了一件事——在十二年前,蔡记的掌柜蔡大姐,曾意外滑了一跤,从桥上跌落。
“此事发生在上官帮主去世前一月。路边的商贩告诉我,石桥的桥面上混入了沙石,按理说没那么容易滑脚,蔡大姐偏偏还是跌了下去。这样的事情,单独来看?或许是巧合,放在一起,难免令人怀疑。”
朝轻岫唇边带笑,双目湛然有神,仿佛出鞘的刀刃,只一眼便能切开人的胸膛并观其肺腑。
田长天与她目光一触,浑身仿佛被寒冰所包裹,几乎要控制不住发起抖来。
他久历江湖,见识广博,经受过无数风波,却从未感受过如今日?这般的惊怖之意。
“田兄若要放心驱使一位与他看?起来毫无干系之人,无外乎威逼利诱。蔡大姐一死?,家里?的食肆就落到了她弟弟手中?,想来正是利益纠葛所在。
“能成为帮会要紧人物,田兄的武功必然不错,他只要等那位蔡大姐走过石桥的时候,悄悄发暗器打对?方腿上穴道,将死?因伪装成意外,就可以帮着如今的蔡老?板拿到家中?产业,事后那位蔡老?板也投桃报李,为田兄驱使,暗算了上官帮主,双方能彼此信任,自?然是互相留下了要紧的把?柄。”
朝轻岫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完,随后笑道:“我会怀疑田兄,是因为在场之人,只有你有时间对?蔡大姐下手,其他人里?面,最早回来的乐兄也只是在老?帮主去世前半个?月抵达的总舵,那时蔡大姐已?经身故好些天了。”又道,“看?田兄的神色,在下应当?未曾说错什么。”随后拱了拱手,“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颜护法想来不必再担忧有人出门报官,在下就暂且告辞。”
她将话说完,朝厅内众人微微点头,随后开门离去,只留自?拙帮的人在此处理帮中?内务。
晚间等李遥李逸回来后,发现客人比昨日?安静许多?,两人没怎么关注,直接去找了朝轻岫,跟她一起用了晚饭。
李逸:“姑娘今日?待在家里?,一切可好?”
朝轻岫:“还好。”
李遥追问了一句:“那些客人未曾给姑娘添麻烦罢?”
朝轻岫想了想,实话实说:“只是说了两句话,不算麻烦。”
李遥放下心来——看?来江湖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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