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当日那位上官帮主必然?是个仔细人,轻易不会违背医嘱。”
阮时风:“老帮主其实有些小孩子脾性,若说什么饭菜吃了对养伤好,别人送来了她也未必会用,即使送来,往往也得原封不动地撤下去?,但?若说不许动的,她倒是一定不会沾染,结果那一日午后,我们去?拜见老帮主,发现她……她正坐在?椅子上,双目圆睁,口中满是酒气,桌上正搁着一只?空了的酒瓶,就是郜方府特产的桃花酒。”
朝轻岫回想之前情况,微微颔首:“难怪。”
阮时风苦笑:“我一开始还?以?为老帮主只?是在?书斋中静坐,直到看见她口鼻处的鲜血……”她闭上眼?,摇了摇头,似乎要将曾经?的记忆从脑海中彻底清空,然?后道,“当时帮中已经?有些纷争,老帮主平时一人住在?明思堂内,身边不肯留人服侍,饭菜只?许送到门口,哪怕咱们想要拜见,也只?能每日早晨跟晚上过去?禀告一番帮内的要务,纵然?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回禀,也得在?门口求个三?四回,老帮主才肯召见。”
朝轻岫目光微动,道:“当时自拙帮总舵内人员应该不少,未必是这间宅邸内的人下的手。”
阮时风:“朝姑娘不知?道,总舵内的人虽然?多,但?知?道帮主伤势详情的只?有我们几个,而且当时还?在?老帮主的袖子下,发现了一个大正手的手掌印。”又补充了一句,“我早上去?拜见老帮主时,还?没瞧见过那枚掌印。”
大正手乃是自拙帮老帮主上官晖的得意武功,她当时年纪已经?不小,又没有徒弟,就将自己的绝学传了帮内心腹,准备从中挑选一个合适的,继承自拙帮的事业。
朝轻岫:“既然?留有掌印,那比对一番,也就晓得是何人留下的痕迹。”
她心中晓得阮时风等人当时没选择这样做,必定有个缘故,此刻如此说,只?是提起个话头,引得对方继续往下叙说。
阮时风道:“大正手留下的掌印可大可小,上官帮主袖子下那一枚又是留在?木案上的,瞧不清楚掌纹。”
朝轻岫:“原来如此。”
学过这门功夫的人都是帮内要员,他们彼此怀疑,无法携手管理?帮会,最终走到一拍两散的地步。
朝轻岫忽然?道:“既然?帮内人员彼此见疑,那他们当时是不是都待在?总舵当中?”
阮时风:“不错,因着老帮主负伤在?身,连我在?内,大家?都被叫回了总舵。”然?后一一详述,“自拙帮的惯例,帮内的堂主、护法总得有一人留在?总舵,当时是轮到田三?哥值守,颜二?姐之前在?外头巡查分舵,在?老帮主逝世的十日前匆匆赶回帮内,为老帮主护法,还?有乐四哥……乐四哥之前因私误事,被老帮主斥到外头,接到信后,他披星戴月往回赶,倒还?比颜二?早回来五日,至于我,当时去?武林盟公干,回来的路上在?分舵遇到了萧妹,她是舵主,本不敢擅离职守,只?是听说老帮主生?病,一定要回去?瞧瞧,就跟在?我的马后,与颜二?前后脚回了郜方府。”
她越说,声音越低微,到了最后,已然?不像是在?给朝轻岫讲述,而是陷入到了过去?的回忆当中。
朝轻岫负着手,站在?阮时风身边,过了一会才道:“阮捕头是在?此之后才进的公门么?”
阮时风回过神来,点头:“正是,我当时心有不甘,想着在?六扇门中历练一番,或者可以?替老帮主报仇,不料直到今日,依旧不晓得下手之人到底是谁。”
朝轻岫道:“那位上官帮主被诸位如此惦念,想来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阮时风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老帮主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平常自然?威严豪迈,私下却?甚好玩乐,我才来自拙帮时,有一回还?曾见到她一个人乔装成普通百姓,与旁人一道在?街巷中游玩饮酒,她认出我是帮里人,给我一只?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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