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游戏的。
默了几瞬,邵阴最终还是开了口。
“这次黑街居民楼一共死了四?个人,其余的集中在厂房内的车间中。先不说集中死亡的,单说这零星的四?个人,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共同点。”
“第一个,就是我们面对的那位贾卫,21岁,父母双亡,初中辍学,无正式工作,平时干点兼职养活自己,性?格老实?,没有仇人,没有女友。”
“第二?个,我后面搬回?来那位,名叫孙三阳,23岁,母亲早逝,父亲酗酒赌博。11岁逃离家庭,同样也是做兼职养活自己。初三时受到好心人资助,但因贫穷曾受过?校园霸凌。磕磕绊绊念完高中,成绩不够没上大学。”
“第三位,马伟,46岁,父母健在,有一个妻子。高中辍学,垃圾处理厂正式工,平时会接点去别人家修理的私活儿。他很?拼,因为一直想和老婆一起养一个孩子,在攒钱去别的地方买房子,离开黑街。为了这个,他什么活都干,什么活都接,无论多?脏多?危险。不过?他老婆在西区,全职家政人员,很?少回?来。”
“第四?位,王大鹏,51岁,污水处理厂正式工,也会接其他厂的兼职,每天工作时长超过?16个小时。父母双亡,和妻子育有一儿。但儿子是个先天性?自闭症患者,为了治疗花了很?多?钱。妻子专职在家照顾,他负责在外赚钱,他俩从未放弃治疗儿子。”
这人竟然将大部分?重点资料都背下来了,陶未有点惊讶,她以为邵阴是那种主?张暴力第一的战斗派。
“别这么看我,不止是这四?人,包括车间里一起死的,八年间绝大多?数死者的资料我都记得很?清楚。”邵阴瞥了她一眼,“但这四?个人身上并没有什么相同之处,那只寄生种应该只是随机挑选了这四?个。
可随机挑选为什么独独是他们四?个?
这四?人并不住一栋楼,一个个去吃掉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明明可以将人集中来一场盛宴,可偏偏有四?人独立了出来…..
模模糊糊的异样感觉在脑海中划过?,但速度太快,陶未没有抓住。
“寄生种只在贫民区活动吗?”她下意识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邵阴说,“最一开始,是在雨市的市中心。之后它每次出现,选取的人都和上一次有区别。”
看见?女人无意识蹙起的眉头,邵阴低声说,“这八年里寄生种杀死的人都没什么共同点,偶尔有几个也只是偶尔。所以它根本不是什么守序者,它是个随机派。”
“不,”陶未想都没想就否定了男人的话,“如果有一套既定规则是它选人的根本,那它从杀第一个到最后一个,一定都会牢牢遵守这个规则。如果没有,那它绝不会从中间开始建立新?的规则,执行一段时间后又?放弃掉。”
精神扭曲的异常体会更?加尊重它的规则。
那是它们赖以存在的根本。
就像李小英、冯晚年、垃圾桶、寄生虫一样,当它们彻底异化后,就会永远被困在自我编织的牢笼当中。
无法自救,因为一旦自救成功,那异常体本身就不可能继续异常下去了。
所以寄生种既然是异常体,那它就一定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找到它的本体,确认它的寄生规律,就能反推它的形成原因,自然就能用合适的方式进行收容或毁灭。
邵阴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刚想开口时,水流忽然极速下降了。
不,不是水流下降了。
陶未扭头看了看,是他们的位置升高了。
他们在向上走。
“黑街有什么地势很?高的地方吗?”她疑惑地抬头。
“有,”邵阴的眉头也缓缓皱了起来,“整个北郊就是个盆地的形状,黑街位于北郊区最边缘,地理位置肯定是一直向上的。”
“但这么明显的上升…..”陶未意识到什么,彻底惊了,“难不成我们已经走出了黑街…不,难不成我们已经出区了?”
可北郊区外面…..不就等于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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