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推着囚车上前,扶苏隔着湍急的河水,终于看清楚了胡亥。
胡亥全身帮着绳子,脖子上架着加锁,还被锁在?囚车之中,活脱脱一个小可怜儿。
“亥儿!”扶苏沉声道:“桀儁,不?要伤害亥儿,或还有的可谈。”
桀儁笑起来:“长?公?子,你也有对我低声下气之日?如今我已然逃离秦军的桎梏,还擒了你的幼弟,这场会盟,合该反过来了罢?”
扶苏慢慢镇定?下来,道:“桀儁将军此言差矣,你既然逃跑,又俘虏了幼弟,为何还要会盟?说明你还有要紧的东西,在?予的手中,不?是么?”
桀儁微微眯起眼?睛,竟有些语塞。
扶苏又道:“是你们越人?的俘虏,对么?”
桀儁抿着嘴唇。
扶苏继续道:“跟随你乔装改扮成水匪的俘虏,合该都是你的亲信麾下,如今他?们都在?我秦军的掌控之中,你于心不?忍,想?用幼弟作为要挟,交换俘虏,对也不?对?”
越人?特使?一听,看向?桀儁,道:“桀儁将军,不?可啊!那些将士已然被秦军俘虏,生死?都不?知,决不?可用秦人?幼公?子交换俘虏,再者说了,在?我们眼?中,将士被俘,那都是极其屈辱的,便算是救了回来,在?族中亦抬不?起头来,还不?如死?干净算了!”
“哦吼!”胡亥插嘴道:“特使?,你这么说,是不?是在?暗示桀儁将军呀?桀儁也被我们秦军俘虏过,你这意?思就是说桀儁将军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不?不?不?!”越人?特使?方才?口快,一时说出了心声,这时候赶紧摇手:“桀儁将军,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决计没有这个意?思!将军你……你乃是君上的心腹重臣,与?那些俘虏……俘虏怎么能一样呢?”
“你说的这般心虚,那还不?是一样?”胡亥敲锣边儿。
桀儁的脸色不?好看,对于他?们来说,俘虏的确是屈辱的存在?,正?因为桀儁做过俘虏,所以才?不?能放弃自己的那帮兄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桀儁之所以没有立刻揭露胡亥的身份,也是因着他?知晓,一旦西呕君发现他?们抓住了秦人?幼公?子作为人?质,肯定?不?会交换俘虏,而是利用幼公?子要挟秦廷,换取更?大的利益。
桀儁双手攥拳,沙哑的道:“是,我便是要用你的幼弟,交换俘虏,那又如何?!你还能不?肯么?”
“桀儁将军!”越人?特使?一脸心疼,似乎觉得桀儁的这个条件,实在?太儿戏了。
胡亥眼?膜转动,桀儁与?越人?特使?的观念不?和,特使?显然很戒备防范桀儁,桀儁一方面想?要对特使?表达忠心,另外一方面,又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赴死?,正?是自己的机会啊……
胡亥想?到?了自救的法子,于是……
“呜呜呜——”
他?突然大哭出声,大喊着:“扶苏哥哥,你不?要担心,呜呜呜——亥儿……亥儿便算是被这把子越人?撸去,也不?会对扶苏哥哥变心的!”
别说是桀儁、越人?特使?,就连对岸的扶苏也是一愣。
屠雎站在?扶苏身后,微微蹙眉道:“幼公?子这是何意??”
扶苏抬起手来,制止了屠雎的言辞。
胡亥继续哭道:“哇——呜呜呜……扶苏哥哥,你放心,亥儿对你情比金坚,矢志不?渝,便算是桀儁得到?了我的身子,也绝对得不?到?我的心!”
桀儁瞪着眼?目,呵斥道:“胡亥!你瞎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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