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戈略想了下萧璨的话,反应过来道:“你已掌握了王府里都有哪些人是旁人的耳目了?”
萧璨笑着点头道:“自然。一直留着他们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有些作用地。”
“殷绰他们会相信?”
“会。”萧璨说得格外肯定自信,“因为原本也是真话。此行去下雍,确实是要去见一个人,由不得他们不信。至于能不能猜到雍县那儿,就看殷绰的本事了。”
“传信呢?”
萧璨闻言,面上笑容更甚,活像只得了逞的狡诈狐狸。
“玉哥,我是有说过不让王府的人贸然去雍县打探,可没说不让他们在必经之路上拦截啊~论骑射,我王府亲卫中可不乏这样的好手!”
裴玉戈了然一笑,随口问道:“下雍有你看重的人?”
“玉哥也认得,是原先通政司的单雪。年终吏部清算升罚。有人得了皇兄首肯,自然巴不得早些将那些与温姨母一样的人都清出中枢。”
提起单雪,裴玉戈表情有些不自然,萧璨在旁边立刻注意到了。
“玉哥。”
“…嗯。”
裴玉戈低低应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萧璨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玉哥在自责,可单雪被贬,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事先有皇兄默许。如若不然,凭他们是谁也不敢如此放肆大胆。没有流言,他们还会有别的借口。”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萧璨闻言拽过裴玉戈的手十指相扣。
“玉哥,主意是你出的,可事是我让人做的、流言是我首肯的,既如此,这份罪责也该让我担一多半。”
当初让柯慈安排人在京中传谣言是为混淆视听,并借机保护温燕燕身后清白。
无论有心还是无意,裴玉戈确实是为了挽回恩师声名而伤害到了无辜之人,他素来严以律己,自然会因为单雪无端受害而心生歉疚。不过听萧璨主动揽责任,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是徒添烦恼,便只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下雍县穷到贼都不会光顾的地步,连带着城门口值守的兵卒都是面黄肌瘦的模样。城门查验并不严苛,不过几个兵卒仍不免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下雍这等穷乡僻壤,少有人会想不开跑来。
“劳驾打听一下,去县衙该走哪边?”
守城门的兵卒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来找县令大人的,难怪嘛!”
下雍这地方实在穷得厉害,串亲戚的只能一个比一个穷,这时候年还没过完能有富贵人家来穷县,一来就直接问府衙,找的便只能是那新来的女县令。
守门兵卒给随行亲卫指了路,只是脸上神情让人看了实在倒胃口。尤其是在看到车帘掀动,隐隐能看到车内光景时,那人一双眼睛直往里面瞟。
“多谢指路。”
问路的亲卫不着痕迹侧身过来挡住那人视线,虽只身着一身单薄劲装,身形却比那穿着旧盔甲的兵卒还显得魁梧健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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