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飞快转过,面上却端得一副平常淡然的模样,拱手道:“崔少卿客气了。御史台与大理寺奉陛下圣意,精诚合作、秉公办事自是应当。”
“自然、自然。”崔望也跟着回礼,眼珠一转却忽得压低了些声道,“有句话此刻说来或许唐突。裴中丞日后还需多提防着太师府的二公子,你前些时日病着的那阵子,京中都在传,说殷二公子与雍王殿下举止亲密,多有私交。”
传言的事裴玉戈也是幕后操纵者之一,他自不意外,只是面上不显,顺着崔望的话装作疑问道:“崔少卿此话…何意?”
崔望眼珠子转了转才缓缓道:“从前王爷呃…玩世不恭,世家贵女公子大多无意,可如今不同了。自与裴中丞成婚,朝廷上下都亲眼瞧着王爷是越来越能干了,如此一来,自免不了有人惦记上。裴中丞…驭夫有方,只是这刚结了果实,可仔细着别让人摘去了。”
这话说得既不干脆又不直白,藏藏掖掖的偏有庸俗了些,听得裴玉戈眉头微蹙,只是偷偷打量他一眼的崔望不知他是因自己的话而不悦,只以为是裴玉戈听进去了。
崔望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说这一番话,图的自然是巴结裴玉戈,或者说借机讨好背后的萧璨。他年纪比尤立还要大一些,只是苦于没有靠山倚仗,仕途走到头了也就是个四品官。如今尤立得罪了雍王,虽然明面上仍占着大理寺卿的位子,可长此下去,很难说还能继续占着。唯一可能与他相争的另一位少卿听说是有楚王的门路,如今楚王被晏尚书父子的案子牵连,正是他趁机拼一把的好机会。
家中亲戚少、也没有好看的姑娘小子可以孝敬那位眼高于顶的风流王爷,便只能从有些交情的裴玉戈下手。崔望之所以如此卖好,提醒对方提防殷岫,自然不是图好心,只是单纯因为他更走不通太师与皇后的门路罢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是个人便明白这个道理。
裴玉戈心思一转便大概明白了崔望这一连串暗示的意思,也不反驳什么,只点头含笑道:“多谢崔少卿费心了。只不过明珠如今一心为陛下分忧,已不再同从前那般胡闹,与殷公子之间应不过是有心之人以讹传讹,谣言止于智者,私以为…不足为信。”
崔望闻言讪笑两声,连连称是。
“啊嚏。”
“堂兄,你伤风了?”
不比朝臣婻諷那边谨慎静坐,天子尚未到大殿,亲贵这边自然没有那么拘谨。萧揽原是过来同萧璨道歉并道谢的,无需祖父与父亲多提点,他自己也清楚方才宫中萧璨当众那番说辞是为他遮掩,这样陛下无论如何都论不到他们寿王府上,是而这会儿趁着萧栋还未到便过来同萧璨寒暄致谢的。
未成想刚说两句,便见萧璨抬手用手巾掩住口鼻轻声打了个喷嚏。
萧璨将手巾折了放在桌角,闻言摇头玩笑道:“兴许是什么人念叨我呢!”
萧揽一贯是跳脱大方的性子,听萧璨随后玩笑,也跟着眨眨眼笑道:“说不准是裴大哥瞅不见你在殿外念着你呢~”
“从礼,别胡说。”
“我哪有?这么一想,似乎自打你与裴大哥成婚起便少有分开的时候,也就上两个月…裴大哥忽然病得在府里起不了身,而堂兄恰好领了圣旨去北境那阵子你们才分开许久吧!诶?堂兄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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