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加重了一分。
萧璨弃了马匹,也没用亲卫搬来脚蹬,抬腿一蹬就利落钻进了马车内。
狄群瞧着两位主子,原本想动身出去让地方,萧璨抬手拦了他一下,随后在放下车帘前冲孙连青吩咐道:“继续赶路。”
骄帘被重新放下,马车顿了下复又行进起来。
裴玉戈没有立刻追问,而是取了身侧一块干净帕子伸手过去替萧璨擦去额头的汗,毕竟是冬日里,这样汗津津的让风一吹,便是萧璨身子强健明后日也难免会感觉不爽利。
萧璨解了大氅,因着上面沾染了外面的寒气,他便只放在一边没给裴玉戈披上。狄群蹲坐在一边,尽量让自己靠近车门口,见状立刻接手过去将萧璨褪下来的大氅收拾好。
裴玉戈的手掌贴在萧璨冰冰的脸颊上,他素日体寒,可仍比萧璨身上要暖和不少,可见这一路过来,萧璨几乎是迎着寒风没怎么停留的。想到他一人只身赶回,裴玉戈好看的眉几乎皱得要拧成一股麻绳了。
萧璨抬手握了裴玉戈的手腕拉下,摇头笑着宽慰道:“玉哥,我没事的,只不过是快马赶过来急了些。”
裴玉戈叹了口气,神情严肃道:“究竟出了什么要紧事能让你只身前来?”
萧璨此刻的神情显得有些纠结迷茫,裴玉戈鲜少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不由凑近坐了些,伸手将萧璨冰凉的手包住,也不催促什么。
隔了一会儿,萧璨长叹了口气开口道:“殷岫主动来见我了。”
裴玉戈立刻想起了对方的模样,最初还是他向萧璨提起想要查一查这人的情况,也知晓作为过继的儿子,殷岫与殷绰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的关系并不那么融洽。此刻萧璨忽得提起,他并不觉得太意外。
“与太师的事有关?”
“对。准确来说,与温姨母有关。”
提起老师,裴玉戈一双凤目忽得睁大,略显急切追问:“他说了什么?”
“温姨母遇害前支走的那名仆妇……如今落在了殷绰手里,不过听殷岫的意思,人是被另一伙人抓住的,前阵子才转到了殷绰手里,现下被看管在京中某处宅子里,我走前已命柯慈带人去查实了……”
裴玉戈神色凝重,瞧着萧璨似有话未说完,不由沉声道:“明珠,你还有话没同我说。”
萧璨又叹了口气,略显犹豫道:“照殷岫的说法,那仆妇被转交到殷绰手里时已是受了刑的,生死未卜。我不能确定温姨母交给她的东西是否已经被幕后之人拿走,也不敢担保落在殷绰手里的这些日子,她一个妇人还会遭遇什么。还有就是这次叶虞的事,刑部也会插手,外人知晓你与叶虞私交甚笃,他的案子只怕会让你回避。”
裴玉戈薄唇紧抿,包住萧璨手的双手不由攥紧。
能让萧璨特意赶来的确实都不是小事。萧璨不说话,裴玉戈清楚这是他在等自己的决断。
思索良久后,裴玉戈抬头坚定道:“老师的家仆那儿你有几成把握救出?”
“十成。只不过为了事后不牵连殷岫,可能要放任外面风言风语传一阵。”
所谓风言风语指的大抵是殷岫与萧璨会被说成是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是萧璨一贯保人的方式,先前的自己与柳放如此,来日的殷岫亦如此。
数月前大长公主府的秋宴上,裴玉戈本就对这位殷公子高看两分,更并未因殷绰与老师的恩怨而牵连对方,如今知晓线索转机来源于对方的投诚,他自然不会计较什么。
“你尽管做,我懂你,不会吃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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