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
“是。”那京兆府少尹又接着说道,“京兆郡下的武应、下雍、华源等数个县各报了些案子来,皆言县内有数人于年前忽然辞别家人,其后再不见踪迹的。原本县府衙当做是寻常事,未及细查。月前得陛下旨意,府尹大人带领下官等一一核实严查,下面州县这才将这些事重新理了出来。经查,这些人如今虽在京畿各处安了家,可从前都是良州牢狱里放出来的…寨匪贼寇。”
裴玉戈眉头一紧,双手不自觉攥紧了些。
“哪年哪处的匪寨?因何被放?”
那京兆府少尹翻了翻手上的卷宗,这才答道:“如今约莫七八年了,是良州白水县白水山的山贼,先帝在时因截杀巡查北境的巡盐史而被良州官军剿灭,匪首及残余匪众被压入良州大狱,定的是开春问斩,后来……”
那少尹的声渐渐低了下来,似是有什么犹豫之事。
“后来…咳咳、后来如何?!”裴玉戈急急追问,一口气滞在胸口,闷得他心口疼,咳那几下喉咙已尝到了腥甜味儿。
萧璨没再听下去,挥手示意,身侧典军校尉白桥已上前一步推开房门。
屋内众人先是一惊,责问的话未出口先看清了来人。原本端坐在堂上的京兆尹连忙起身近前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少礼。”
萧璨随口甩下一句,也没看那几人,直扑到躬身咳嗽的裴玉戈身边帮人顺气,一边问道,“药可带在身上了?”
听到声儿的狄群掏出怀中揣着的瓷瓶,疾步走进屋内,双手捧着送到萧璨面前。萧璨拿了倒出三颗来,略屈膝柔声道:“玉哥张嘴,先把药含着。”
裴玉戈的身子差是满朝皆知的事,同朝为官的都不敢同他发生争执,就怕把这身娇体弱的侯府公子气得厥过去,落得个戕害同僚、甚至是朝廷命官的罪过来。早些年裴玉戈刚入朝做校书郎,还真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后面裴玉戈发了病,那几个落了众人指责不说,还遭了御史参奏。
你要说裴玉戈这身子不济事,可他偏又每次都能从鬼门关溜达回来,是以后来官职相当的官员都离得他远远的,还送了个别称叫‘鬼见愁’。
京兆府素日与御史台并无牵扯,初时见裴玉戈似有不适也未及多想,可此刻萧璨忽得闯入,那京兆尹并两名少尹也顾不得追究外门为何没有通报,只安静站在一旁,尽量不让雍王注意到他们,同时心中祈求裴玉戈千万别在京兆府出事。
好在老天爷还算眷顾他们,裴玉戈服了药约莫半柱香的时辰脸色便已有好转,京兆府官员那边才算松了口气。
“王爷可是来寻裴中丞的?”
“本王刚下了朝,要同玉哥说说御史台的内务,回来时听说京兆府得了线索,毕竟是事关前任御史大夫之死,本王念及温大人是母妃的手帕交,为了母妃的这份情意,特意也来听一听。”
那京兆尹客客气气将萧璨迎到上位,自己原是要到堂下去坐的,萧璨却出声拦了他道:“本王虽是亲王,可今日却是以御史大夫之身到此。若论官职高低,京兆尹只低本王半阶,还是同坐上位。”
“那…臣便斗胆与王爷同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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