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大朝会,皆是卯时午门钟鼓敲到第三下宫门方开,之后由鸿胪寺官员领文武百官经御道一路至大殿前。天子落座,众臣分文武两班行一拜三叩之礼后,早朝方开始。
以官职论萧璨自算不上文官一列的首位,可他是亲王爵,大朝会时自然在众文官之前,也最容易让天子瞧见他。
不止百官好奇,便是天子萧栋定眼一看见到亲弟弟在,也不免露出诧异之色,只不过大朝并非他兄弟二人闲谈之所,萧栋并没有先询问萧璨,而是照礼法规制逐个听取各部所奏之事。当问及御史台时,才看向弟弟道:“御史台今日可有事要奏明?”
萧璨执笏板出列,一言一行端得规矩守礼,全然没有素日骄纵胡闹的模样,着实令众人意外。
随后便听得他朗声奏报道:“回陛下,御史台确有事要奏。”
“你且讲来听听。”
“是。启禀陛下,陛下指派御史台裴中丞查探的两桩案子都已有了眉目,而涉及户部尚书秋山及其子甘州别驾晏梁之案则需派监察御史去往甘州。臣弟与符中丞商谈数日定下一合适人选,是为殿中侍御史柳放。此人性子果敢坚韧,不会轻易为权势所动,最适合眼下作为监察御史巡视甘州,查清户部尚书父子一案内情如何。故而臣弟今日特来奏请皇兄恩准。”
萧璨这番奏报条理清楚、字句斟酌,与他平日纨绔形象截然不同。
天子自是欣慰于胞弟这些时日的成长的,可听到柳放的名字却微微蹙眉,显然天子也听到了这几日京中疯传的流言。于是便道:“平日都是委派察院御史担任各州府巡察御史,这柳侍御既能得你与符卿首肯,应是有些才华本事的,不过在其位谋其政,殿院的官员到底比察院的少些历练经验,可还有别的人选?”
眼瞧着天子已有否定之意,萧璨却在此时恍若没听出来一般坚持道:“启禀陛下,臣弟以为…监察御史之职非柳侍御莫属。”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许是没料到萧璨头次参加早朝,竟当众顶撞天子,也亏得他是天子胞弟素来受宠,才不至于此时便获罪受罚。不过文武官员中也有少数几人将目光投向正中禀事的萧璨身上,目光中或探究或阴狠。
天子仍是耐着性子问道:“为何非他不可?”
“这便是臣弟要奏报的第二件事。”萧璨握着笏板再次一躬身,这回声音更沉了些,“臣弟翻阅御史台众多卷宗,本是想查一查甘州往年如何,这一查却是发觉些许端倪。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户部尚书父子之罪虽未有定论,但能让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民妇不愿千里来京城告御状,可见有些事并非空穴来风。”
“说下去。”
“按照朝廷的规矩,各州府都有察院派遣出去的御史常驻府衙行监管之职。臣弟查到派遣去甘州府衙的御史名唤康志,是绥平七年的进士出身,与已故御史大夫温大人是同期中举的士子。按说这位康御史应是对此次甘州之事有所察觉,可臣弟却并未翻阅到他奏报有异,想来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为彰显陛下圣明公正,臣弟想请陛下下旨,将甘州监察御史康志调回京中,由柳放柳侍御统管甘州一应监察之责!”
萧璨字字铿锵,一来便要罢免一位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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