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戈点头示意,正言略带担忧看了眼自家少爷才出了门去,侍女在外将房门重新掩上。屋内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萧璨似乎喝了不少酒,脸蛋酡红,一只胳膊支着头,慵懒歪坐在桌旁。
裴玉戈先开口问道:“王爷让臣醒着,不知有何事要交代?”
“没什么,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不会趁人之危而已。王妃今日劳累了,还是早些歇下吧。”
裴玉戈并非依言照做,而是直言道:“王爷无话要说,但请恕臣还有话要说。”
“哦?王妃直说便是。”
“今日重华在侯府门前多有得罪,可他也只是关心臣,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计较重华失礼。”
府外的事传到裴玉戈耳中并不奇怪,萧璨盯着裴玉戈反问道:“在王妃眼中,本王是这样喜怒无常又小肚鸡肠之人么?”
“臣并无此意,只是重华失礼之举皆是为臣,故而臣不愿……”
萧璨没等他说完便出言打断道:“本王只是告诉他殷绰下一个要对付的是他爹而已,没饥不择食到要娶一个早有妻儿的男人。”
“!”
裴玉戈震惊的表情取悦了萧璨。
“很意外?”
“王爷似乎知道谁是幕后之人?”
萧璨不以为然回道:“这个很难猜?本王不晓得朝中情势如何,却知道少时每去温姨母府中一次,那时还是太子少师的殷绰便越厌恶本王。本王碍不着他的升迁之路,会那般反应不外乎是因为更憎恶本王所依靠的温姨母。姑母在世时,温氏如日中天,尽管当时姑父并不希望温氏太多子弟入朝,可到底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些事拦不住挡不了。且看皇兄继位之后谁最厌恶温氏族人,便能猜到一二。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当然这也是本王要同美人你成亲的原因。”
裴玉戈掩下心中震惊,平静说道:“王爷同人合作的方式便是纳人入府么?就不怕王府中到处是别府的耳目?”
“早就如此了,美人何必多此一问。”萧璨自顾自又倒了杯酒,言谈间却对自己府中情况了若指掌,人是醉的,可心思却十分清明,“再者说,有件事美人怕是想岔了。”
他执着那杯酒走到床边挨着裴玉戈坐下,示意裴玉戈接过杯盏喝了。
入口是辛辣酒香,这一次不是水,而萧璨的神情也说明他此刻不是那个在外玩世不恭的浪荡子,裴玉戈醒着神,等着对方接着说下去。
“本王为你请封官职不过是为了日后行事方便。不然你一个六品芝麻小官,又不受皇兄待见,到时又能为本王做什么事?”萧璨说话时手上动作未停,他拔去裴玉戈头上束发的簪子,又卸下金冠,手指拢着披散下来的一头乌发。看似亲昵暧昧的举动,可偏偏眼中并无半分迷离醉态,“美人别乱动。”
拔下的簪头轻轻顶在咽喉处,那一刹那裴玉戈清醒得意识到身侧的男人平日再没正形,也改变不了皇室宗亲的尊贵出身。对臣下而言,他也是‘君’。
“本王并非多疑之人,不过兹事体大,为了保全与皇兄的手足情分,有些事本王还是得小心些。王妃聪慧,你说本王是全然信任只见过数面的你,还是将人困在身边亲自盯着更为稳妥?”
“王爷所做是明智之举,换作是臣在王爷的立场上,也会如此选。”
“呵…哈哈哈,王妃就这点最吸引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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