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生活和恋爱没什么变化,上班、下班、遛狗、做饭,偶尔和楼上的裘栋梁和杨俊盈聚餐聊天,还有时不时约他们去钓鱼的武娟和崔子瑶。庄纶费尽心思找了家护理机构把庄嘉峰塞了进去,并一把付清了未来五年的钱。
“你说你弟弟打电话了?”裘锦程问,“我记得你昨天说的,然后就去做饭了,没讲完。”
“不是我弟打的,我弟的看守警察打的电话。”庄纶说,“告状而已,那警察是个好心人,觉得护工对我弟不好。”他切一块华夫饼,用叉子叉起来放紧嘴巴,轻飘飘地说,“我把广州的机构都跑遍了,终于找到一家态度差床位少设备破的地方,而且收费非常便宜,是别家的一半。”
“警察怎么说?”裘锦程问。
“说护工一天只给我弟一顿饭。”庄纶说,“我弟很饿又动不了,只能吃枕头里的棉花。”
“听起来很惨。”裘锦程说。
“惨我就放心了。”庄纶放下刀叉,伸手捏捏裘锦程的脸颊,“哥,你不会也心疼我弟吧?”
“没有。”裘锦程果断否认,“惨是他应得的。”
“哥不是卖惨就心软的人。”庄纶深有体会,他转移话题,“我来找你的那天,特地查了天气。”
“嗯?”裘锦程抿一口茶水,翻阅久远的记忆。
“那天也下雨了。”庄纶说,“我当时想,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在楼下等个通宵,卖卖惨。”他看向窗外隆隆的暴雨,“那天的雨和外面一样大,我拉着行李箱,站在单元门口,看见你来给我送伞。”
“我不想去,老头非要我去。”裘锦程实话实说,“见到你那天,我都快烦死了。”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来了。”庄纶说,“我打伞去酒店的路上,心想,哥心肠柔软,我没必要把你逼那么狠。”他抚摸无名指上的戒环,婚姻带给他的安全感十足,令他愈发从容自信,“我以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现在也一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碰到哥这样性格健康稳定的伴侣。”
“你总夸我。”裘锦程有些害臊,和庄纶在一起后,夸赞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举手投足都能被庄纶找出无数个角度吹捧,生生把不动声色的津门酷哥夸成了羞涩鸵鸟。修长的手指摩挲茶杯边缘,裘锦程抿唇,咽一口唾沫,错过庄纶专注的目光,偏头看向窗外,无意间露出红润的耳垂。
“哥。”庄纶佯装抱怨,“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你看看我。”
“我整天看你。”裘锦程收回视线,落在庄纶脸上,“你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你呢?”庄纶问。
“带二宝去洗澡和剪毛。”裘锦程说,“下雨了,明天吧。”
听见自己名字的黑白小狗支棱起耳朵,看看玄关,又看看裘锦程,又看看玄关,疯狂暗示想要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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