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顾肖心晚错愕的脸色,梁拙扬头也不回快步冲下楼。
梁拙扬跑出学校,直接打车去了周斟家。
计程车沿街道疾驰。梁拙双手搭在膝上,前倾身体,心口压着千钧石块般喘不过气来。
——周斟在战场上犯了严重的决策失误。
——他被困在暗物质本体里,精神体被彻底摧毁。
——不然他怎么突然从前线调回来?
——他现在根本不是健全的哨兵。
凭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跟周斟结婚的人是他,但周斟的状况,他如同白痴蒙在鼓里。
梁拙扬浑身涌起强烈得发抖的愤怒,却难以分辨这股愤怒的来源。或许因钱熠熠轻蔑评价周斟,或许因为他对周斟的状况一无所知,又或许因为……无论那个腥热的夜晚、周斟给他离婚协议、甚至今天上课,周斟始终回避见他。
做出那种事的是周斟,事后被推开的却是他。
周斟那么随意,就把他推得远远的。
梁拙扬跑到周斟家,S2主动打招呼:“主人,阔别多日,甚是想念。”
“周斟哥在家吗?”
“少校在楼上,不过S2有义务提醒你……”
没等S2说完,梁拙扬大步上楼。房门半敞,他正要推门,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别弄出这么大动静。”乔池脸色不悦。
梁拙扬本来满肚子话要找周斟当面问清。冷不丁乔池衣衫不整出现在周斟卧室,他太阳穴一跳,定在原地。
知梁拙扬会错意,乔池古怪一笑:“有事?”
梁拙扬喉咙发紧,乔池挡住房间,他看不到里面场景。周斟一丝声音没有,想必也被他的出现与打断弄得很不愉快。
半晌,他闷闷挤出话:“没事,打扰了。”
“你是打扰了,”乔池喊住他,“我好不容易哄他睡着,你差点又把他吵醒。”
梁拙扬本来都打算走了,这句话又把他拽回来。
“周斟哥睡了?”
乔池侧身让出一点空间,往里面指了指:“他本来该去你们学校,但快到学校时出了些状况……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就留在这里陪他。”
梁拙扬走进屋中,站在床边,垂眼注视床上的男人。
一如上次他所撞见的,周斟瘦削修长的身体蜷起来,即使陷入睡梦,依然呈现不安且防御的姿态。
明明二十四岁了,睡着的模样,仍然给梁拙扬一种这个男人困在时间深处,无法真正长大的错觉。
梁拙扬一时走神,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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