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文素素唔了声,道:“程漕司在江南道这几年,且说说江南道如今的赋税漕运状况。先报喜吧,说说好的一方面。”
程弼眸中意外闪过,沉吟了下,道:“江南道自古富裕,产蚕桑,茶,盐,粮食。水路陆路四通八达,靠海的码头,常有海船来往,番邦商人前来大齐,带来新奇的番货。农与商皆繁荣,江南道的赋税向来居大齐之首。”
文素素不置可否,道:“那再报忧,说说坏的一面。”
这次程弼没?再那般快回?答,斟酌了下,方缓缓道:“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娘娘可是对江南道的赋税不甚满意?”
文素素道:“满意,又不满意。”
程弼怔住,文素素道:“大齐仰仗江南道的赋税,只江南道的赋税,对大齐来说远远不够。刑部大理寺关于江南道的命案,越来越多。送到刑部大理寺的命案卷宗,只是一部分?,极恶的案子,能判定意外,或者与命案无关的死?亡,应当还?有不少。”
“臣领着漕司的差使?,事关治安之事,姜宪司方清楚。”程弼答道。
文素素见程弼极为谨慎,话说得密不透风,感慨地道:“朕是江南道人,程漕司想必清楚。先帝当年前来江南道清理海税,仿佛就?在昨天?,眨眼多年就?过去了。朕当年在江南道也算是家?喻户晓,不知朕如今在江南道的名?声可还?在?”
程弼飞快看了眼文素素,垂下眼眸,道:“娘娘在江南道名?声大振,江南道种植蚕桑的百姓,织坊染坊的绣娘们,奉娘娘为在世神仙。”
文素素叹道:“朕着实有愧,不敢称神,甚至更不敢称替他们做了些事。家?里有了几颗余粮,尽遭贼惦记了。”
程弼神色愈发严肃,顿了下,道:“实不敢相瞒,臣听?姜宪司抱怨过几句,称江南道最近的案子不断,不大太平。臣也有所察觉,江南道虽有蚕桑等收成,日子却并不好过,朝廷征收的赋税重,百姓终究是入不敷出。”
文素素抬眉,程弼满身的防备,到这时终于有了几句真?话。
“程漕司对此情形,可有什么想法?”文素素问道。
程弼斟酌了下,道:“臣以为,再这般下去,无异于杀鸡取卵,实不可取。臣在回?京的路上,也听?到过风声,娘娘欲对江南道赋税进行革新,只不知娘娘召臣进京的用意。”
“程漕司应当听?过,朕打算在江南道设置税司,户部直接管辖。程漕司在江南道掌管赋税漕运,赋税这一块不再归属程漕司,只行监督之责,负责漕运。”
程弼并无大的反应,看来已经知晓,文素素也就?没?再客气,径直道:“漕司一职的权势被削弱,程漕司可会心生不满?”
程弼动了动身子,垂首道:“朝廷的旨意,臣莫敢不遵。”
文素素哦了声,“程漕司就?是同意了。程漕司对漕运这一块,可有什么想法?”
衣衫濡湿后背,冰鉴的冰吐着凉意,后背凉飕飕,程弼一时忍不住,再在椅子里挪动了下。
进京的路上,程弼想了许多,如何回?应,应对。
与以前面圣时完全不同,文素素话语简洁,每句话,提出的问题,程弼都要深思之后,才敢回?答。
江南道关于文素素的传闻五花八门,更有神乎其神的说法,她生得美艳绝伦,乃是神仙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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