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齐重渊从?未闻到过的?气息。
“这是什么味道?”齐重渊接过文素素递来的?宽袍披在身上,深吸了口气,好奇问道。
文素素为了安抚齐重渊,屋中?角落摆满了冰鉴,屋内冰凉,必须要加衣袍才合适。
炎热的?天气,不会汗流浃背,与外面的?世?界自成一统,那股难以言喻的?宁静、独立滋味,令他莫名喜欢。
“柑橘花。”文素素答道。
齐重渊好奇起来,“柑橘花?朕竟然不知,柑橘花如此香浓,不输于月桂牡丹。”
文素素指着条案上细白圆肚瓶里插着的?柑橘花,道:“就?在那里。花园里有株橘树,我问过了,往年结的?橘子酸涩,难以下咽。正好开了花,我便剪了一些来插瓶。”
齐重渊走上前,俯身下去闻了好一阵,享受地道:“真是香。除了柑橘花香,叶片也有股独特的?香气。等下你让人?去剪几枝,摆到朕的?书房里去。”
文素素道是,将话传了下去,道:“柑橘花谢得快,顶多?这一两天会有。赏过了短暂的?花期,要待明年再开花。”
齐重渊很是遗憾,晚饭他多?吃了半碗鲜笋虾仁馄饨,拉着锦被盖在身上,舒服地往塌几上一躺,闻着沁人?心脾的?香气,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坐起来。
文素素前去看过了四姐儿回屋,见齐重渊还躺在那里,不禁问道:“圣上怎地了,可是病了?”
齐重渊嘟囔了声,道:“朕不想动。”他想着文素素从?不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也没娘家亲戚需要提拔,眼珠一转,道:“让青书去将奏折拿来,朕就?在这里批阅了。”
文素素眼神微闪,掀帘出屋交待了青书,对齐重渊道:“圣上忙,我就?不打扰了,先去洗漱歇息。”
齐重渊不乐意了,“朕都?没歇,你歇什么歇!”
文素素忙赔不是,取了火折子,多?点了几盏灯,将屋内照得透亮。
青书与琴音一起,捧来了两大匣子奏折,笔墨纸砚。放在案几上,躬身退了出屋。
文素素不远不近坐着吃茶,齐重渊斜睨了她一眼,哼了声道:“过来伺候笔墨。”
文素素便放下茶盏走了上前,齐重渊见她站在那里没动,瞥了她好几眼,得意地道:“调墨可会?”
朱批的?墨与寻常墨汁不同,需要调制。文素素望着罐子里雪红的?朱砂粉墨,老?实道不会。
齐重渊来了精神,好为人?师教起了文素素,加多?少朱砂,多?少量的?酒研磨,待成胶质状时,便可以书写?了。
文素素屏住呼吸,目不斜视研磨,齐重渊取了本奏折打开,嘀咕骂了句,提笔蘸墨写?了几个字,就?扔到了一旁。
过了一阵,文素素去净完手回来,听?到齐重渊又在抱怨,她看了一眼,坐在小杌子上守着药罐子,垂首掩面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齐重渊恰好抬头,看到了文素素的?动作,不悦瞪她:“你瞧甚!难道朕还会骂错不成!都?是些请安,鸡毛蒜皮的?事,也敢写?奏折上来!朕这般晚了还在处理这些,你一天闲着,倒先困了。”
若请安奏折真有他口中?所言的?那般嫌弃,齐重渊就?完全没必要理会。他会批阅,还是因着享受九五之尊的?威严,底下臣民的?朝拜。
文素素熟练地赔罪,齐重渊哼哼了两声,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将手上的?笔一扔,倒在了榻上。
“圣上,实在累了的?话,要歇着吧?”文素素劝了句,将药罐的?药汁过滤出来,药渣留着太医院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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