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谅犹豫了下,道?:“臣听到一件事,按理说,这是臣的分?内之事,不得不禀报给圣上知晓。只是眼下正?是过年的时候,恐给圣上添堵。”
圣上眉头一皱,道?:“你何时也变得婆婆妈妈了,且说便是。”
秦谅这才?不敢左顾言他,说了得月蔷薇之事,“得月与蔷薇,都是花楼的姐儿?,她们没了就没了,毫不起眼。只得月在花楼里颇有些名气,恩客多,来历复杂。此事瞒不住,只圣上放心,此事掀不起水花。”
听到最后,圣上的脸已经沉了下去,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养出来的儿?子,居然变成了畜生!
花楼的姐儿?,死了就死了,是掀不起什么波澜。
只是,福王行?事如此乖戾,残暴,谁会认这样的人为主,谁心里不会逼退三舍!
秦谅一大早就眼巴巴进了宫,便是如此!
顽劣愚蠢,得不了民心,让臣子离心,这个混账,混账!
秦谅告退之后,圣上缓了好一阵,叫来黄大伴,“去将老三那个孽畜给我叫来!”
宫里晚间?才?有筵席,齐氏宗亲进宫领宴。福王最近酒吃得多,大半要?午间?才?起得来。进了承庆殿,他还?晕晕乎乎,上前作揖见礼:“阿爹,什么事唤我进宫?”
圣上打量着?福王,他双目无神,整个人都浮肿不堪,看上去精神恹恹,声音还?带着?起床时的暗哑,想必是还?未睡醒。
圣上除了失望,心底不禁涌起一股厌恶,冷冷道?:“什么事,你做了什么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定要?我说得一清二楚?”
福王直起身,愣愣望着?圣上冰冷的脸,他不禁糊涂了,委屈地道?:“阿爹,大过年的,出宫后就回?了府,今日要?进宫领宴,哪能做什么?”
圣上原本的那股失望,瞬间?变成了失望透顶,猛地一拍案几,骂道?:“孽畜!禽兽不如的狗东西,你还?敢狡辩,邀月楼的事你忘了!你同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都做了甚!”
“邀月楼?”福王脑子转了下,总算清醒了几分?,他浑身一松,不过是两个花楼的妓子而已,圣上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阿爹,我是去了邀月楼。每次去一个大钱都没少她们的,银货两清。礼部的陈郎中也去,国子监,太?学,学生先生,户部吏部工部枢密院,好些官员都去。这是雅事,阿爹年轻时,不也爱去吃酒听曲。”
瞧着?福王的无所谓,圣上胸脯起伏着?,呼吸变得沉重,“你个孽畜,孽畜!两条人命没了,你完全不当回?事,说得如此轻飘!”
福王被骂,缩了缩脖子,委屈冲天道?:“阿爹,是她们自己太?弱,关我什么事!我离开的时候,她们还?活着?,谁知道?她们如何死的,肯定是有人故意害死了她们,算在了我头上!这明显就是污蔑,阿爹,你可不能听信一家之言,要?查的话?,得彻查到底!花楼没了的姐儿?多了去!”
圣上捂着?胸口,气都快喘不上来,他闭了闭眼,心如刀绞。
死两个姐儿?的确算不得大事,只是这个蠢货,蠢货!
圣上骂道?:“滚!滚回?府去反省,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福王白着?脸,实在是气不过,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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