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你快些教训,我领完训,还有一大堆事?情呢,忙得很。”
殷贵妃放下茶盏,杯盖滑落,茶盏里的茶水溅洒出来,齐重渊的心不受控制痉挛了?下。
除了?殷贵妃爱管着?他之外?,齐重渊最怕的,便是殷贵妃突然不声不响的冷淡。
齐重渊努力?挤出一丝笑,道:“阿娘,你这是又怎地了??”
殷贵妃直直望过去,眼神犀利,齐重渊感到乌云瞬间罩顶,胸口憋闷透气?都难。
“你在忙甚?府里的事?情,有薛氏,有章长史。府外?朝堂的事?情,有阿愚,有一堆人替你在奔走。宫里这边,有我拖着?这身?老骨头,替你担待着?。你究竟在忙甚?”
齐重渊的脸色由青变得惨白,稚童时的记忆,在此刻尤其清晰。
将将读书写大字时,殷贵妃虽未当面?责备他,却时常听见在他背后叹息。
那时候的他,无比惶恐,不安。
他令她失望了?。
当时殷贵妃还不是贵妃,份位在后宫不显。他们母子过得并不算太好。
若是他有出息些,境遇就会不一样,母凭子贵,子也能凭母贵。好比出身?高门的嫔妃,甫一进宫封位便不会低,皇后所出的皇子,十有八九会被封为太子。
殷贵妃出身?卫国公府,卫国公府却早已没落,府里乌烟瘴气?。老大老三的生母,出身?虽低,当年?他们的外?家,却当政一方,手握实权。
齐重渊拼命努力?,越努力?越出错。上学之后有了?新的烦恼,将所有的心思,用在了?与老大老三的争斗上。到了?最后,他便自暴自弃了?。
反正他在殷贵妃眼里不如人,在圣上眼里不配与先太子相提并论,他躲得远一些,眼不见心不烦。
殷贵妃身?子不舒服,一时没能克制住,长久以来憋着?的一汪火就发?了?出来。
待说完之后,看到齐重渊受伤的神情,咬紧的牙关,她又后悔不迭,忙道:“我这些时日病了?,身?子不好,说话没个轻重,老二你莫要放在心上。”
齐重渊心里着?实不好受,既憋屈又愤怒。眼瞧着?殷贵妃鬓角的银丝,黄中透着?黑的面?孔,他便将那股火气?收了?回去。
这些年?殷贵妃的确老了?许多,苍老瘦弱,为了?他与她自己,一直撑着?病体,舍不得放下掌管后宫的大权。
殷贵妃温和地道:“你去忙吧,回去看看荇姐儿。”
齐重渊出了?宫,到宫门口上了?马车,朝着?王府驶去。
没走一段路,齐重渊踢了?踢车门,道:“去乌衣巷。”
马车很快转向了?乌衣巷,在二门里停下,一个陌生,老实巴交的脸孔迎了?上前见礼:“王爷来了?,见过王爷。”
齐重渊瞥了?他几眼,不耐烦地道:“以前的门房呢?”
随行伺候的青书忙推了?门房一把,让他进去通报,他则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小?的估摸着?瘦猴子他们被派了?别的差使,门房用了?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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