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衣服,对他说起玩笑话,笑起来,眼睛一弯,飞蛾也变成白蝴蝶,浓烟也成了造势的白雾。
他的心跳再次加快了,好像很久前,他翻看自己的相机,发现那几张无意中拍下的照片。
他对镜头里的人产生感情——他喜欢徐入斐。
记忆复苏的同时,心里也有了强烈的情绪。
他不甘心。
不甘心是顾顷率先找到他,不甘心他总是晚了一步。
这一次来到镇上,以信为诱饵,他想要和徐入斐好好聊一聊。
董景同选择和重逢时一样的地点。
倒不是执着于烧烤摊。
只是想着顾顷身为公众人物,总要收敛一点,这样露天的场合,或许会知难而退,不跟过来。
结果摆在面前,他不仅跟着,还要时刻黏在徐入斐的身边。
而徐入斐对待他和对待顾顷的态度,两者天差地别,甚至没办法拿来做比较。
这叫董景同怎么甘心呢。
他追去海边得到徐入斐冷漠的拒绝,寻着对话的蛛丝马迹,察觉端倪。
原来从那么早以前,自己就暴露了,不止是徐入斐知道,母亲也知道。
出于冲动,这些年累积压抑的情绪爆发,他与郝善梅当面对峙。
得出了当年的部分事实。
郝善梅的话语还响在耳畔,和父亲长期的争执令她显出疲态。
面对董景同的质问,她对自己亲手培养的儿子露出失望的神色,“你又来怪我了?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是,我或许对姓徐的残忍,但我没有用过相同的手段应对你!你在国外交往的那些男女,我都睁一只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了!董景同,你告诉我,你还想我这个当妈妈的怎么样呢?是你自己从来不敢向家里透露你的所作所为,是你一拖再拖!现在倒怪起我来了?!你们爷俩统统一个德行,得志的时候怎么不说功劳有我的一份?现在就全成我的错了!”
郝善梅撕开一直以来端庄优雅的面具,也撕开这个家最后一点虚假的伪装。
她快要和董景同的父亲离婚了,唯一让她牵挂的儿子也这样对待她,再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一片狼藉过后,董景同一如既往,带着他那张不讨喜的嘴,来到小镇上。
董景同说:“徐入斐,我听说你那几年过得并不好。是因为我自私、懦弱,既没有主动去寻找,也不甘心别人比我更先找到……”
“是因为我的隐瞒,顾顷才迟迟没有找到你。”
徐入斐眨了下眼,有些意外董景同会说出这种话。
“我不认为,更早的相遇会有更好的结局。”颈间的呼吸一顿,他当做没察觉,继续说,“况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里面压根没你什么事,就拜托你,别给自己加戏。”
董景同咬牙:“如果我妈当初没有发现那些照片,一定不会采取那么极端的手段逼你放弃……”
董景同没说完,徐入斐打断他,“我说了,那些照片算不上什么,促使我做下决定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就好像在说,你的感情也算不上什么。
董景同说:“那之后呢?我让你们错过了,你也要说和我没关系?就怪我啊,把一切怪到我身上,这是最轻松的活法,徐入斐你怎么永远这么拧巴,活得这么累?!”
这一次,徐入斐没有急于回复,待董景同平复下来,他才说:“可是,他还是找到了我。”
这就是结果。
董景同赤红的眼睛终于落下泪来,又哭又笑,好不滑稽。
那些输赢是可笑的,不甘心也可笑。
感情不是一场博弈,输赢对错都是次要的,胜利的前提是偏爱。
当天平倾斜时,被爱的那个人才是赢家。
“董景同,你还记得以前后院种的那颗葡萄树吗?”徐入斐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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