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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入斐却不能忘,昨晚他说完那番话,顾顷低下头垂着眼,问他是认真的吗。
为了彻底断绝顾顷的念想,他抿唇点了点头,顾顷说好我知道了。语气是克制的。可他分明看到对方紧绷的手臂在颤抖,整个人都在抖,按在表盘上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徐入斐想,自己到底该不该撒这样的谎。
可是他对董景同可以,没道理对着顾顷不行。
尚臣说他对这俩人的态度不同,他就偏要相同。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较劲,或许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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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顾航来收拾顾顷放在对门的东西。
那天徐入斐也在,进门前,他和徐入斐对视上,神情有些复杂。
其实那天在公寓,徐入斐便发觉到顾航不待见自己,虽然嘴上叫着“斐哥”,行为实在称不上尊重。
这也难怪。
顾顷如今的身份,他在顾顷的身边算什么呢?在大多数人眼里,他已经算攀高枝,却还这样不识趣。
“你等等。”徐入斐说。
顾航站住脚,眼看着徐入斐从客厅的橱柜底下掏出一个瓦蓝色的盆,好丑、好扎眼的颜色。
徐入斐说:“这也是你哥的。”
顾航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徐入斐以为是自己叫错了称呼,说:“难道我说错了?你们长得有点像呢,还是说顾老师才是弟弟?”
此话一出,顾航大惊失色,“你可别乱说,我俩是表兄弟,老板比我大好几岁呢!他不让我管他叫哥,就叫老板,公私分明!”
最后一句含了点抱怨,徐入斐听出来,装傻笑笑含糊过去,“那好,麻烦你了。”
顾航看着那瓦蓝的丑盆,很纠结,这有必要带回去?
随手拍下来发给顾顷,问老板你还要吗,发完就去房间里整理别的东西。
顾顷留下的东西其实很少,是经纪人非要他来收拾一趟。
过了一会儿,口袋里嗡地一声震动。
顾顷:要。
顾航没辙了,只能再拎一个水盆,想不明白这塑料盆带回去有什么用,医院里差这个?
徐入斐已经回屋里,门是半敞着,能看到他走动的身影。
顾航心里其实有点怨,顾顷对徐入斐是什么态度,徐入斐对他表哥又是什么态度?人都生病住院了也不去看看,这小情人儿果然靠不住。
顾航走后,萧筝忽然来敲徐入斐的窗,徐入斐抬头看去。
萧筝:“怎么着,又想抽烟了?”
言下之意,又发愁了?
徐入斐失神片刻,随即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想不明白。”
顾顷为什么不愿意别人管他叫哥呢?顾航可是他表弟,名正言顺。
徐入斐心里有答案,可觉得这太执拗了,不是他执拗,是顾顷执拗。
明明他才应该是最不讨喜最偏执的那一个,认准一件事,便一条路走到黑。
这种事放在顾顷身上,一点都不和谐也不合适。
可不管怎样,他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顾顷应当不会再纠缠。
他们不会再有交际。
得知顾顷住院,是四月底,有家媒体忽然在深夜爆出这条新闻。
第二天中午,公司派安姐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去探病。
徐入斐愣了一下,问探什么病。
等他人到医院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记者。公司提前联络了顾顷的团队,经纪人带着徐入斐走了员工通道,才得以顺利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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