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狠,尖锐的刺痛逼得毕景卿猛地往前窜了一下,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温热柔软的指腹蹭过刚刚遭受摧残的皮肤。
对方深谙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的秘诀,逼问的姿态熟稔到近乎残忍。
疼痛让神经变得格外敏感,一切感官都放大数倍,痛苦与快感被强行联结的身体记忆不合时宜的苏醒,毕景卿死死咬住下唇,还是没能忍住一声破碎的哀鸣。
“唔——”
男人嗓音更低沉几分,催促道:“继续。”
毕景卿的理智已经岌岌可危,脱口而出道:“程……程以川!”
“哦?”男人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发出一声不悦的冷哼,温柔翻作暴虐,再次重重碾过。
“不!不要……求你了!疼——”
“叶倾珏不是教会你怎么享受疼痛了吗?”男人尖锐的犬齿慢条斯理的咬住他的耳垂,仿佛品鉴美食一般优雅,嗓音却满是毫不掩饰的恶意,“亲爱的,不要再撒谎了,你明明很喜欢,不是吗?”
他把毕景卿搂进怀里,质地挺括的西装料子摩擦少年白皙的脊背,像一场衣冠禽兽般优雅的酷刑,不一会就让那片皮肤变成粉色,把细碎的吻痕全都遮盖过去,仿佛雄兽在清除竞争对手留下的印记。
“还有吗?再猜不对的话,范夜霖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是叶倾珏,不是周冶,不是韩谨,不是程以川……还有谁?还能有谁?
毕景卿被摆成一个象征着绝对控制的姿势,他无法动弹,也无法挣扎,浑身都陷入男人怀里,这种可怕的,让人恐惧到战栗的禁锢感,忽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虽然觉得不可能,但除此之外,真的再没有别的答案了。
“梁……梁莫言……?”
这个回答,让身后的男人骤然停止了全部的动作。
毕景卿察觉到了,忽然从绝望中生出不敢置信的狂喜——他猜对了?!
“梁莫言?”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急切的问道,“你到底把霖哥怎么样了?快点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猛地翻身,把他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毕景卿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原来还有他——”男人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语速又快又急,“没错,当然有他,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不,那只是恶意的玩笑——你怎么知道那是玩笑?你明知道他从不开玩笑!”
毕景卿屏气凝神的听着,忽然意识到对方的语气正不断发生变化,时而焦虑,时而愤怒,仿佛是两个人在互相对话,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的精神绝对不正常!
一双手忽然掐住他的脖子,他听到男人哑声说道:“爱情不该是这样污浊不堪的东西,亲爱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嗓音是悲伤的,绝望的,却又是冰冷的,毫不留情的。
话音刚落,那双扼住他喉咙的手就猛地收紧,毕景卿本能的拼命挣扎起来。
但他能做出的反抗实在是太微弱了,只能绝望而清晰的感觉到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榨干……大脑变得混沌,死亡的浓雾把他整个笼罩其中……
就在毕景卿以为自己又要回溯重来的时候,3301那扇沉重的木门轰的一声倒下,锁住他要害的手猛地抽离,冰冷的空气呛进咽喉,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喉间满是血腥味。
一双手拥住他,熟悉的茧子带给他强烈的安全感,毕景卿瞬间意识到来人是谁,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周冶动作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渐渐停下咳嗽,又解下蒙住他双眼的眼罩,递过来一杯温水。
毕景卿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哑声道:“谢谢……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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