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地——他家宿主虽然热爱作死,但的确是个恋爱大师。
在对付男人这方面,他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轻而易举就能拿捏人心。
系统虚心求教:【所以范夜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毕景卿坦然道,【我只能确定,他刚才那一番做派应该都是在演戏。】
范夜霖的演技,毕景卿在前几次回溯时曾经见识过,如果他想的话,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根本不成问题,但他一般不会把这种赖以生存的本事用在生活里。
就像酒店大厨回家后都不爱摸锅铲一样,每日面对镜头装模作样就已经很累了,绝大多数演员在私人时间里,都更倾向于暴露本性,而不是继续伪装。
毕景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范夜霖身上,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的性情越发难以捉摸了。
而且,刚才他靠近的时候,身上浓郁的酒香里,仍然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消毒水的气味。
梁莫言提醒过他按时去医院,为什么?他得了什么病?
就在毕景卿陷入沉思的时候,韩谨忽然从房间里冲出来,委屈巴巴的站在门口喊道:“你都不来哄我!”
他生闷气都半个多小时了,毕景卿居然无动于衷!
毕景卿的思绪被他打断,哭笑不得的说:“你都多大了,还要人哄?”
“我不管!”韩谨硬是挤到他床上,撒娇大狗一样抱住他,“我就要你哄我。”
他一边说,一边用鼻尖蹭着毕景卿的肩窝,不老实的闻来闻去,不高兴的小声嘟囔:“你身上有那家伙的味道……他刚才干什么了?是不是偷偷耍流氓了?”
“没有。”毕景卿被他弄得很痒,拼命往旁边躲,“阿谨,你别胡闹,唔……”
韩谨动作一顿,忽然收紧结实的手臂,死死抱住了他。
毕景卿愣了愣,倏地闭上嘴——他感觉到颈窝湿漉漉的,有什么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肩膀上,不多,但每一滴都重若千钧。
“景卿哥,我很没用,对吧?”男生的嗓音有些沙哑,头也不抬的说,“范夜霖事业有成,年年获奖,随便跺跺脚,都能让娱乐圈抖三抖。我呢?只是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傻小子罢了,他一个电话,我就得连夜去外地集训,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毕景卿听不得他妄自菲薄,不由蹙眉:“阿谨——”
韩谨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就算不跟他比,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人,还有上次在学校,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我能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都对你别有企图。”
毕景卿铅灰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韩谨居然这么敏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韩谨沉默下来,死死环抱着他的腰,仿佛用上了浑身的力气,毕景卿都被他勒得有点发疼了。
男生尖锐的犬齿,忽然深深切入他侧颈。
“唔!”毕景卿疼的浑身一颤,却生不出推开对方的心思。
他能感觉得到,这近乎发泄的亲吻中,满含着韩谨心底的不甘和愤懑。
毕景卿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韩谨的后脑,轻声道:“阿谨,你不用跟任何人比。”
他觉得很抱歉,因为他的缘故,韩谨被迫在本该无忧无虑享受青春的年纪,提前感受到太多的压力。
也许他跟其他攻略对象相比,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这本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五个男人里,唯独韩谨,是他可以毫不设防的朝夕相处,而不必小心提防什么的。
真诚,往往是最好的必杀技。
韩谨缓缓松开双臂,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轻声道:“景卿哥,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变得像他们一样厉害,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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