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池先是愣了两秒,过了会儿好笑地看着他:“你说呢?”
“不都说摄影师大多都玩得很开,”肖齐越说声越轻,“是真的也正常。”
“那天是有组照片要补拍,场地设定就在那家酒店,一晚上没出来是因为拍完太晚我就重新开了间房直接住酒店了。”江清池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见肖齐依旧不说话,江清池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他说:“肖儿,别人说那话就算了,你这么说我可真要伤心了,我多久没谈过恋爱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也是,我差点忘了,”肖齐自知理亏,改口道,“你多专一啊。”
*
江志德今年生日要求一切从简,去年大寿办得老爷子不太满意,结束后批评了江清池一顿,说他铺张浪费。
江清池今年退而求其次,本想在酒店给他定个包厢,把他那堆战友和钓友都聚一块儿吃个饭,但江志德和他说算了,不兴得办,剩下的战友一桌都凑不齐,省得大家徒增伤悲。
江志德性子喜静,最后商量下来,只喊了大院的几位好友一起来家里吃个便饭。
现在两人的住处是很早之前江清池父母买下的房子,当初从大院搬出来的想法是江清池提出来的,一方面是离他大学近他方便照顾老爷子,二来也是不想老爷子总是触景生情。
在江奶奶去世的那阵子江志德像是被压垮了身体般,变得经常生病,好在老爷子严于律己惯了,身子打好了底子,不至于真的垮掉。
大院到小区的距离不算近,江清池干脆找楼下杂货店老板借了辆七座的面包车,打算把人一趟全接过来。
“咱爷爷这边还需要别的吗?我待会儿帮你一起抬上去得了。”杂货店老板住江清池家对门,中午吃饭一般会先回家做好了再端到店里来吃,所以顺道能帮的忙就帮了,就像江清池平日里看他卸货辛苦也总是会搭把手。
“不用赵哥,我都安排好了,”江清池看了一眼柜台上放棒棒糖的架子,伸手拔了一根可乐味的塞进口袋,笑着和赵哥说,“糖记我帐上。”
好像已经成了习惯,说习惯又不太准确,比如他一个人在莲市待了两年也从来不会想要买糖,江清池把兜里的糖夹在指尖盯了盯,心想这习惯怎么还有触发条件的。
起初拜托江清池能否帮着在身上备些糖的是肖爷爷,原因是肖齐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在学校因为低血糖晕倒过一次。
当时江清池正上语文课,古诗念到一半就被窗外的声音拉走了思绪,那位同学的长相和名字江清池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大概是肖齐的同班同学,对方趴在他们班的窗台边大喊着说:“三点水!你弟弟在操场晕倒了!”
江清池拔腿就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肖齐又在别人面前宣扬他的外号。
他到达医务室时肖齐已经醒来,看上去整个人都焉焉的,见到江清池只是嘴唇发白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
好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捧着老师给他调的葡萄糖水喝了一整杯后精神又开始好起来,咂吧着嘴说再给他来一碗。
在那以后肖齐就来了劲儿,听说低血糖要补充糖分,放了学就缠着肖建刚去买了好大一袋糖,什么口味的都有,慷慨地分给了大院里的小孩,宋爷爷的孙子小胖除外,最后看在江清池那天牵他回家的份上又多给了他两颗。
糖分补充及时,加上那阵子肖建刚开始逼着他按时吃光早餐,饮食规律起来后好像确实没有再出现晕倒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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