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不大的苏州城里,人人忌惮远离的滋味不会好受。
至于为何要疏远余家,原因也很简单,和余家拉拢过关系的大半官员一夜之间就会沦为阶下囚了呢。
而剩下的一小半的人惊惶之下捡了一条命,不敢对身份显赫的国公府世子做什么,可将余家父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冷落使些绊子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晚了?什么晚了?”余窈见未婚夫都吃了她挟的菜,心下满足,自己也小口小口地吃了不少。
忙活了半日呢,还被未婚夫吮去了几滴血,她要好好补一补身体!
“食不言寝不语。”萧焱转头过来看着她,眼神漆黑、静默,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闻言,余窈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鼓着脸颊生起了闷气,明明就是未婚夫先开口的,她问一问就食不言了。
不过短短的两三日,她也看出了未婚夫的喜怒无常,仅仅不开心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原样。
用过了午膳后,余窈就忙了起来,绿枝帮着戴婆婆和王伯收拾行装,她要做的事情更多。
宅子里面有母亲喜欢的睡莲,父亲栽种了许久的青松,她虽然要离开苏州城去京城了,但也希望这些都好好的。
还有,她发现未婚夫咬过她后心情似乎很不错,于是趁机借来了镇国公府的两个护卫将父母房中很有纪念性的大物件儿也搬了出来。
“黎护卫,劳烦你们帮我装上船。”余窈年纪虽不算大,该懂的人情世态一点不少,她朝人道过谢,非常有诚意地塞了两个荷包的银锭子。
当着未婚夫的面,对他手底下的人,不能小气了。
黎丛的手中突然被放了份量足够的银子,脸僵了一下。
他往日也不是没有收过别人的孝敬,可这是当着陛下的面,而且塞他银子的人又是一个妙龄的小娘子。
黎丛抬头,陛下果然在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全程木着一张脸。
“好好干活,别摔了东西。”萧焱轻飘飘地将目光从臣子的身上移开,心道小可怜出手很是阔绰。
或许这也是傅家当初愿意与一个商户结亲的原因。娶了人进门,随便寻个借口把人弄死了,大笔的嫁妆不就落到手里了?
他向来不吝于最大的恶意揣测京中那群虚伪的老东西。
幸亏小可怜遇到了他,萧焱轻轻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善人。
日暮下,余窈悄悄地偷看一眼,眸光流转,她想到了同母亲学过的一句古言。
“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第20章
虽然将要离开苏州城了,但这天夜里是余窈在父母去世以后睡的最沉的一觉。
也不知睡了究竟多长时间,只知道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最后一幕是未婚夫在霞光下粲然一笑的画面。
头顶的葱绿色床帐令她恍惚了一会儿,余窈坐起身来,颈侧已经不疼了。
“好像也不肿了。”她摸了摸那片肌肤,一个人小声地自言自语。
颈侧被未婚夫咬出的伤口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琥珀色光泽的药膏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未婚夫身边的常平拿给她的。
绿枝帮她涂药的时候,还有些犹豫,觉得不如从医馆中买来的伤药,却还没想到这药膏见效这么快,只隔了一夜伤口就好了七七八八。
余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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