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这一年一共来东城看过他六次,每次都那么匆忙,他甚至没有带他哥好好看看他生活的那座城市。
现在好不容易高考完了,他一刻都舍不得跟他哥分开,想死了。
两个人脑袋枕在一起,林钦舟抓着秦越的手,轻轻挠他的掌心:“哥,你都不知道这一年我有多想你。”
秦越没有声音。
“哥?”林钦舟侧过身,才发现秦越已经闭着眼睛睡熟了,眼下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这段时间他很累,他哥也很累。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少许月光借着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清清亮亮地照在秦越脸上,林钦舟看着他哥,从眼角那枚漂亮的小红痣到又长又密的眼睫,再到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双薄薄的嘴唇上。
那种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又开始侵袭林钦舟的心脏,他喉结有些艰难地滚动了几下,惊讶得发现自己忽然变得难以平静,身体在叫嚣着,越来越强烈。
林钦舟有些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他将自己的那些冲动归咎于晚上喝的那小半杯李子酒。
林钦舟本来不想管,可那股冲动挥之不去,他只得悄然起身,准备跨过秦越,到浴室去。
可就在他跨了一半的时候,秦越在半睡半醒中慢慢睁开了眼。
那双温柔的眼眸里还盛着浓浓的睡意,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他对林钦舟从来都是毫无防备的,说话的时候身体自然地在他面前张开,呈现出放松而懒散的姿态,林钦舟一下望进他那双眼睛里,那些本就冲动的情绪直接沸腾起来。
“我……”他有些不敢再看,找借口,“我想上厕所。”
秦越实在太困了,并没有起疑,“嗯”了一声便又闭上了眼睛。林钦舟慢慢垂下眼睫,心也在沉沉跳动着,他踩上拖鞋,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这趟厕所上了十多分钟,出来时还担心被秦越发现,可秦越其实早就睡得很熟了,林钦舟却睡意全无,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轻手轻脚走回来,没有马上躺回床上,而是坐在书桌前,慢吞吞喝了一杯凉水。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刚刚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心跳快得好像要爆炸。
过了好一会儿,发烫的双颊才冷却下来,心跳也渐渐正常。林钦舟抬手拍了拍,深呼吸一口气,悄悄爬上了床。
按他原来的想法,这会儿应该是要黏在他哥身上,两个人紧挨在一起睡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这时其实还没搞懂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只是本能地有些害怕。
放假的第一天,林钦舟睡到12点才醒,房间里当然只剩下他一个人,林钦舟有点不想起来,用手机给秦越打了个电话。
三分钟后,木楼梯响起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林钦舟在床上滚了一圈,将自己藏进被子里。
房门很快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床边,有人轻轻坐下来。
林钦舟还蒙着被子,悄悄靠过去,然后将被子一掀,兜头将秦越一块儿罩了进去:“哥!”
密不透风的狭窄空间里,两人被迫靠得很近,秦越身上淡淡的香皂味丝丝缕缕地钻入林钦舟的鼻子里,像一根根无形的线,将他紧紧缠绕起来,让他无处可逃。
林钦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样一个比喻,但难以否认的事他因为这个比喻而脸红心跳。
莫名其妙有些臊,更多的是无所适从。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浴室的事情,有点不太敢看他哥,一把将被子掀开,然后自己又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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