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皮卡车停在路边卖花。
这附近是商业区,平时城管管得很严格,只有这样的深夜才没人管。
陆斯里对着电话说:“我要继续开车了,回家再说。”
车子启动,陆斯里慢慢开过大路口,在拐角处停了下来,他打开车窗对守在车边的一对夫妇说:“请问花怎么卖?”
陆斯里不懂花,也不太记得苏原是不是有偏爱的花。
看着车上琳琅满目的花有短暂的愧疚,自己喜欢什么苏原都知道,自己却只能想起他会在家里的茶几上插上鲜花。
但苏原说过了,可以慢慢来,以后会懂的。
陆斯里挑了个看起来素雅的。
卖花的人跟他说了是什么花,但是在走进家门之后就忘干净了。
陆斯里自己都笑自己,开会的内容不是都记得挺清楚的。
“苏原?”陆斯里一进门就看到原本坐在厨房门口的猫咪飞速逃走,钻到了沙发后面,听到厨房的抽油烟机在运作,陆斯里轻轻喊了一声,苏原没有回应。
陆斯里换好鞋,电脑包放在玄关柜上,抱着两束花走到厨房门口。
厨房里灶上砂锅在炖东西,新添的低温慢煮机也亮着灯,苏原微微弯腰在处理食材。
“嘿。”陆斯里轻轻敲了下厨房的门。
苏原险些被吓到,转头一看穿着高定西装的陆斯里怀里抱了两束花。他身材纤瘦,皮肤白,一双桃花眼很勾人。
很难描述此刻的感觉。
苏原眼波流动,想笑又觉得鼻子有点酸,搞不懂为什么现在动不动就感动得鼻酸,这样想着,被自己的反应逗笑。
苏原微微颔首,笑过之后抬头看陆斯里。
“回来路上买的。”陆斯里说。
他工作了一天,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却亮晶晶的。
苏原的反应是他的兴奋剂。比任何言语夸赞都能鼓励陆斯里,他想做得更好,也能做得更好。
谁说我没有爱的天赋?
陆斯里笑:“不喜欢啊?”
苏原穿着陆斯里送的围裙,里面是今天打底的白色T恤,在厨房转悠了一晚上脸上也带一些油光。
“谁说我不喜欢。”
苏原上前去接过花,又转身检查一下灶上炖的东西,和陆斯里一起去客厅。
“你怎么知道我很喜欢鸢尾花?”苏原浑身上下头释放着开心,一边拆花一边看向陆斯里。
陆斯里才想起这叫鸢尾花。
“猜的咯,你为什么喜欢鸢尾花?”
苏原:“漂亮,还有它的花语是爱的使者,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苏原。”陆斯里笑得不行,把腿盘在沙发上,说:“你怎么对花语还有研究啊。”
苏原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看着陆斯里温柔道:“我第一次知道花的花语,还是你告诉我的。”
“啊?我吗?”陆斯里惊讶。
苏原再次笑起来,起身要去把花瓶里的水倒掉,他说:“对。”
陆斯里在脑袋里想了又想,实在是找不到更多记忆,关于苏原的回忆还是只有那么多。
他看着苏原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十年前在美国接受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这段时间的治疗确实让陆斯里淡忘了很多以前的事。
想到这里,陆斯里不再深究。
苏原清理好花瓶,回来修剪花术,把它们插好,弄好之后厨房炖的东西也好了,他摘下围裙,给陆斯里切了一点炖好的牛肉。
“吃一点?”苏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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