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两边都被头发透了进来?,遮挡了所?有可见光。现在她肉眼可及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分不清头发与地板的界限。
她完全不敢乱动,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因屏息太久而不得?不发出?的喘息也要用手捂住,就怕惊动周围的发丝。
它们就像活的一样,四处蠕动着?。
柳卿感觉自己要死在这了。
虽然经历过很多次站点,也拿到了回家?的车票,但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或者说,列车世界的大多数都不是多么厉害的人。
能在现实犯下罪恶,都不过是趁了时机,有所?暗算。
而在危机四伏的站点里,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蝼蚁,必须要抓住一切机会才能活下去,有些人会选择舍弃一些人性,有些人还需要一点运气。
她想到了许之?涟。
虽然之?前说好,不论谁先死,另一个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正视离别。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感到不甘。
脚踝有点痒,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下,前两天被狗咬伤的地方已经奇迹般地痊愈了,许之?涟给她用了张很珍稀的票,她当时觉得?没必要,但许之?涟认为?副本里处处是危险,高效的行动力很有必要。
可惜还是浪费了一张票……
脚踝处突然多了一股拖力,低头一看正是一缕头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热烈的灼烧感,痛到她根本抑制不住地惨叫一声?!
紧接着?那缕头发就把她猛拖出?去——
柳卿面朝上,出?床底的瞬间就对上一张可怖的鬼脸,直接大脑一片空白。然而不过一秒,那张鬼脸就消失了。
周边的所?有头发也如潮水般散去,仿佛大梦一场,只有她被灼伤的身?体在反应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
柳卿偏头,看到了一双穿着?病号服的小腿,往上看去,正是席问归的脸。
她扯了扯嘴角,脱力地瘫在地上:“当时来?不及躲柜子?了。”
席问归指了指打开的房门,问:“你刚刚没听到有人从这里出?去吗?”
柳卿脸色微变:“没有……出?去?房间除了我还有谁……”
她看到了墙上那张变成镜框的油画框,意?识到是有其他人进来?了。
得?到答案的席问归转身?离开,眸色暗沉。闻酌就是从这间卧室出?去的,但他既没有救柳卿,见面后也没和他提到这个房间的鬼,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没看到床底的柳卿可以理解,毕竟她没出?声?,但趴在床上四肢扭曲的女鬼也没看见?
席问归带着?疑问跨越镜子?,回到了镜外的时间。
他钻进床底,回到自己的躯壳再滚出?来?时,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
他站起身?,摊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掌,完全不知道?闻酌用他的身?体干嘛了。不只是手掌,还有手臂、大.腿,到处都是灼伤,病号服到处都是破洞。
钻心的疼痛传入大脑,难怪闻酌不乐意?继续待在他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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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酌注视着?席问归离开,看了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眼底多了丝隐晦的笑意?,但转瞬而逝,很快归于冷淡。
他注意?到,被席问归随手放置的油画里少了个欧文医生,空荡的位置看起来?格外惹眼。
不过很快,他就将目光移到小男孩手中的钥匙上,思索片刻便准备离开。
这时,余光却瞥见焦黑木床下的一张照片,照片大概是因为?夹在玻璃相框里,所?以幸免于大火的吞噬,只是四周还是难免被火星子?撩得?残破不堪,画面也被熏得?发黄。
他弯腰捡起,在照片中看到了一对夫妻,左边的是个戴着?婚纱头纱的女人,右边正是欧文医生,而反面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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