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闻酌没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毫无起伏地问。
“找你的车票。”席问归说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揭完蜡油后,席问归下翻修长的手掌,轻轻一转,手里就多了一张车票,跟变戏法似的。
但闻酌刚伸手,席问归就收了回去。
闻酌没问他在哪找到的:“你想要什么?”
“原来我可以要什么?”席问归还真认真地想了想,“暂时没什么想要的,只是我怕现在给你,你会直接撕票。”
“……”虽然十年未见,但彼此之间还是有些了解的。
闻酌面无表情地走出地窖,与席问归擦肩而过。
看到窗外日光下的一个个坟堆,闻酌才意识到这竟然是他和赵小薇来过的李家村祖坟地,脚下就是坟地的小屋。
他之前进来拿过铲子,却没发现有地窖入口。
闻酌莫名有些不悦。
应该想到的,抛开罪者不谈,这个副本总体是一个村民与乘客的对抗游戏,鬼是第三方,既然村子里的地下入口可被村民操控,那就一定留有乘客的生路。
而树林显然是村民们的禁忌,就像一圈无形的结界,把这些活死人永远地困在了里面,永世不得解脱。
那…为什么会是树林?
后面的费允笙和杜苓在困了一晚后,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也第一次看见了第七位乘客的真容——和闻酌一样,外貌上好看得有点不真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杜苓也一样,曾何几时,她也是会看到阳光灿烂的男生会和朋友会心一笑的人。
但望着闻酌和席问归,她全然产生不出任何多余的想法。
怎么说呢……好看得太虚假了。
这幅精致肉/体下包裹这的漂亮的骨骼中,看不出灵魂的样貌。
她拖着肿胀的手臂,直截了当地问:“既然不是罪者,为什么要换乘列车提前到达李家村?”
“我不是罪者?”席问归眉梢微动,看向自顾自拿起铁锹走出小屋的闻酌,“他说的?”
“那你是吗?”费允笙探究道。
“他说不是那就不是吧。”席问归笑了起来,怪宠的。
“……”费允笙看着他手里属于闻酌的车票,“你还会给他吗?”
“当然。”
费允笙若有所思,自己本站的车票线索就是井,他印象很深,井旁边有一个洗衣服的石台,石台对面是一个厨房窗口——正是他昨晚去过的新郎家。
但无论是井上还是井下,他都没找到车票的踪迹。
或许……他的车票也在别人的手里?
在这种充满全员恶人的游戏里,车票被人掌握是件很危险的事,这就相当于命门被人握在了手心,要么死,要么一直被对方掣肘。
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真的是太糟了。
费允笙体力实在有点透支,和杜苓一样都需要休息,他喊了声越走越远的闻酌:“你去做什么?”
闻酌没回头:“挖点东西。”
席问归在小屋里挑挑拣拣半天,选了个铲子,刚走出门口又回头问:“如果你的家人正在生你们的气,怎么哄效率最高?”
“……家人?”
这个问题听着有些别扭,费允笙想了半天,突然明白别扭在哪里了,他之前的一个学生也问过他类似的话,不过是“老师,如果你女朋友正在生你的气,怎么才能哄好啊”?
而真正和最为亲近的家里人闹别扭时,好像鲜少有人会去哄,基本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做当初的矛盾从未发生过,但心里的疙瘩却会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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