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看了他一眼,适时开口:“唉呀妈呀,抚育堂里会不会有鬼啊!”
这一句鬼喊出口,就有人去打他:“胡咧咧什么?三更半夜的说的什么浑话,你不知道夜路不说那什么吗?”
二狗子却叫嚷了一声,道:“我听说,这抚育堂死了好多孩子呢,就是他们阴魂不散,才烧了这地方。”
“真的啊?狗哥你别说了,我怕。”
“不是说抚育堂的娘们烧的吗?”
另一个长行同二狗子对视一眼,开口道:“我哥们在五里坡大营,说那边的军务司重刑拷打,有个娘们就招了,说抚育堂是她烧的。”
“为啥啊?这也太坏了。”
二狗子喊:“这得多黑的心啊,孩子们多可怜。”
打配合的长行又说:“可不是,我可听说了,这一次将军可生气了,这要是抓到牵连人,那肯定得往死里用刑。”
“不死也得残,后半辈子就完了。”
韩中杰越听脸色越差,最后甚至冷汗直流,眼睛都失了神。
他身边的押正忙去扶了一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队将,队将没事,别怕。”
韩中杰这才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那押正,却见他也是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显得也很害怕。
坏事做多了,当然怕遇到鬼。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笃定的信息。
“不能等了,我们得跑。”
不跑,留在这里就是个死。
那娘们既然都招了,明日就要查到他们头上,到时候再跑就晚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摸了一下腰间的药囊。
那里面有一早准备好的迷药。
韩中杰对那押正使了个眼色,那押正就开口:“大家伙儿都累了吧,咱们找个地方喝点水,休息一下。”
二狗子立即说:“多谢队将。”
韩中杰冷着脸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队伍就自然离开了槐花巷。
他们找了个城里的水井,那押正便过去打水,趁着打水的工夫,一颗药丸就放进了水中。
寒冬腊月,井水冰冷刺骨,里面还有漂浮的冰碴。
自然是不能喝的。
押正就哎呀了一声,手:“我去烧点水吧。”
他们平日都是自己带着水囊,谁也不会喝这冰冷的井水。
二狗子就笑道:“孙哥,不用了,歇会儿就行了。”
孙押正却摇头:“那可不成,我看那边就有个茶水摊,我过去烧些水。”
这条路是韩中杰领着他们走的,不是他们平时巡逻的老路,所以当孙押正说那边有个茶水摊时,二狗子几人才发现那边确实有个摊子。
这里是个小路口,一边是三条巷子,另一边则是个茶水摊,摊子后面又是两条巷子,这摊子就是路口那家人开的,打开个侧门刚好占了这地方做小生意。
二狗子注意到,这个时辰,这家还点着灯。
并且这家的院墙比别家要高,几乎要立到房檐下了。
二狗子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警惕。
其中一个长行说要如厕,偷偷来到队伍末尾,对着黑暗的巷子燃了三下火折子。
火折子里面的火光并不明亮,却如同黑暗里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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