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回到画室,明显感觉到了许多猜疑的目光。
他其实知道不能怪学生,他们很容易受谣言影响,特别是对于自己信任的长辈或老师……
他当初要是能花点精力和大家搞好关系,那也不至于他才离开一个月时间,就被杨闻涛弄到这个地步。
可他天生就不太合群,学了这么多年,也只能勉强学会和大部分人客套相处,却学不会怎么样笼络人心……
江教授也来了,十分罕见地整上午都待在画室里,维护边牧的意味十分明显,画室里的同学都不敢吭声了。
但江教授表面上还是十分和善的,时不时也改改画,告诉他们什么程度的改画才会对个人更有帮助,更是直接指名点姓,否决了杨闻涛那种大面积改画的做法。
江教授的资历摆在那,没人敢说什么,他还动不动就拿自己过去带的学生举例子,当初谁谁谁又是怎么学的……
在他口中那些傻了吧唧的二愣子,如今一个个可都是知名的大画家,大家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服口服,连那几个和杨闻涛走得比较近的学生,也连连点头。
边牧站在不远的地方听着,但后来他就渐渐没太听江教授说什么了,只看着他的动作发呆。
江教授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太好,近年来已经很少动笔画画了,可他现在却带着老花镜,费力地眯着眼画画……
边牧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转身出了画室。
安磊看见,赶紧跟了出来,“老师,你去哪?”
边牧脚步一顿,“我抽根烟,你干嘛?”
安磊没好意思说盯着他,“我也抽烟,给我一根……”
边牧叹了口气,“都说小孩别抽烟。”
安磊顿了顿,忍不住道,“我不是小孩,我和关野一样大,你怎么不把他当小孩?”
“……”边牧卡了一下,“好,不是小孩,那也不能抽,关野都不抽。”
安磊顿时蔫了,悻悻道,“不抽就不抽,那我等你一起进去。”
边牧知道他的意思,没说话了,在一旁点了根烟,静静地看着阳台外面……
***
中午下课的时候,江教授喊住边牧。
“小牧,刚刚院里通知,今天下午有青年教师研讨会,你……要不请个假吧!”
边牧愣了愣,突然明白了过来,“杨闻涛也去?”
“嗯。”江教授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没必要和他对上,我也去帮你说一声……”
边牧摇头,“老师我没事,还是去吧,这是院里面的研讨会,不去不太好。”
江教授皱眉看了他一眼,“我担心你控制不住情绪,小牧,你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我带了药,不行我就多吃一颗,”边牧低声道,“老师,我不能总依靠你,哪怕你是我……精神上的父亲,我也总要自己长大的。”
江教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刚说……”
父亲!
精神上的父亲,那也是父亲……
江教授的眼睛都红了,差点老泪横流。
他知道这话从边牧口中说出来,有多么不容易,边牧过去的经历十分坎坷,对父亲这个角色极其看重,却又痛恨至极……这导致他一直都没能把边牧收为养子。
可现在,边牧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好……”江教授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背,彻底没了原则,“你去也可以,但是带个人去,安磊或者关野都行,看他们下午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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