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习惯便是从那时一直延续到现在。无论天冷天热,大风还是无风,他都习惯带上顶帽子出门,作为他的保护伞。
戴与不戴都没关系,他就想拿在手边安心。
就与掩耳盗铃一样,捂住耳朵可以听不到铃铛的响声,他被人打了伤了,躲进保护壳里,就可以假装从未被伤害过。
这些陈穆当然不知道,陈穆只是在停好车后绕到后座车门旁边,为林殊止打开车门后又极其贴心有风度地用手垫在他头上以防磕碰。
林殊止出来的时候帽檐不慎蹭到了陈穆的手肘,那顶鸭舌帽歪到一边去。
他下意识去扶,却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我以为它要掉了。”这是陈穆当下的解释,听起来像是无心之失后的一点补救。他松开帽檐,自觉将手背到背后去。
林殊止没听进去多少,只“嗯”了声就快步朝酒店里走。
连句道别或感谢的话都没有对陈穆说,事后林殊止想起来才觉得很不礼貌。
但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无论是一个小时前没有擦掉的草莓汁液还是被扶正的黑色鸭舌帽,都显得过于暧昧了。
陈穆是个经常无心之失的人吗?
他真的不可以肖想一些别的吗?
应该还是不可以的。
恶劣些想,陈穆若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那么那些暧昧举动都是为了让他进一步沉沦的产物。
他只看到陈穆想让他看到的样子,而别的都一无所知。
究极陈穆不了解他,他也无法更了解陈穆。
陈穆与他约定了一周的时间考虑那个冒失又合理的提议,一周又快过去,陈穆却又和人间蒸发了没什么两样。
行星和游戏NPC都很适于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行星都有各自的运行轨道,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会有共轨现象发生。而磁场与斥力作用下他们也不会碰撞,只是擦边经过。
NPC也只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点才会出现,其他时候都杳无音讯,像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一样。
但他们切切实实不是平行时空永不相交的人。
林殊止总喜欢复盘后后悔,为什么那天没想起来加个微信呢?陈穆给他的名片也被他弄不见,这就使他时刻处于被动地位,只有陈穆来找他的份。
但陈穆真来了,这场交易做不做他还是没考虑好,也依旧给不了答案。
还是迟点再来比较好。
而换个思路,万一陈穆回去想想,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妥当,或者找到了更好的别人呢?
这就更不能多想了,一想心脏就隐隐闷痛。
他就像危桥上的人,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
真是没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眼看期限将到,当天晚上林殊止便梦见陈穆反悔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从梦中惊醒,满身都是冷汗,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酒店的房间,他还在秦阳的剧组拍戏。
墙上的时针已经经过零点很久,今天是第七天。
八点后排了他的通告,满打满算七点也该起床,他还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明早那场是雨戏,秦阳为了画面感更加逼真不愿意采用人工喷水降雨的方式,于是将整部剧的雨戏一推再推。
夏季的暴雨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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