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烟花都取消。
几分钟后,聒噪的烟花声终于消停。
江初回过头,本想再说些别的话来鞭笞池南暮,却猛然发现,池南暮额头上凝着层薄汗,鬓角处甚至有汗滴。
餐盘里的意面被尽数吃光,餐盘表面不知何时被纸巾擦过,非常干净,餐叉被摆在盘边缘,一切有条有理。
这整齐的摆设让江初忽地心头一跳,极不舒服。
“你怎么了?”江初蹙起眉。
“没什么。”池南暮抬眸,眼神有些诡异,明显不对劲。
池南暮似乎在难受。
为什么?
四目相对的一刹,得益于婚后那两年的针锋相对,江初敏锐地捕捉到原因。
因为池南暮容不得差错。
而他,将池南暮定好的计划取消了。
这认知让江初莫名产生病态的亢奋,随即低低笑出声音。
“池南暮,计划取消让你很难受?”江初勾起笑,将自己餐盘里的餐叉拿高,故意丢到餐桌上。
餐叉上的酱汁沾到餐布上,留下浅绿色的不规则痕迹。
池南暮面上倒没什么反应,只有呼吸蓦然变重。
江初似是抓到马脚,再又挥手,一下将手旁的高脚杯推倒。
酒液快速在桌布上晕开,当酒液痕迹晕到池南暮手边时,池南暮终于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焦躁。
这反应被江初轻易捕捉。
“池南暮,别装了,”江初低声说,“你不是他,也演不好他。对我来说,你现在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我想起恶心的那两年,我们结婚的那两年。”
“那两年,让你感到很恶心......?”池南暮抑制不住焦躁,指尖无意识在餐布上磨。
“是,不止是那两年,”江初毫不留情地说,“你也让我感到恶心。”
他让江初感到恶心。
一瞬之间,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不停重复,从四面八方袭来,在清晰与模糊之间不停交换。
池南暮倏地站起身,往江初身旁走,指尖无意识攥着餐布不放,他只走了两步,便将餐布扯歪,桌上的东西四散,桌沿的高脚杯被带得落到地上。
砰——!
玻璃破碎,发出刺耳的巨响。
池南暮停住脚步,回头望见碎裂的杯子,整个人定在原地,再无动静。
眼前的摆设被毁得乱七八糟,口腔和鼻尖全是恶心的罗勒味道,耳边不停回荡那句“你让我感到恶心”。
一切混乱不堪,再恢复不到原状。
神经似乎被搅成乱结,呼吸渐渐变重,喘不上气,池南暮以极度扭曲的姿势弯下腰,想徒手将碎玻璃收拾干净。
指尖被玻璃刺破的一瞬,随着血流,勉强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断裂,池南暮蓦地失了平衡,而后重重倒在地上,紧闭双眼。
池南暮倒下那刻,江初冷眼旁观,还以为池南暮又在耍什么把戏,没想到池南暮真的倒地不起。
坐上救护车时,江初翻出通讯录里尘封的电话,及时通知池北晖,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毫无关系的前夫,万一池南暮有个三长两短,需要手术签字,他也做不了主。
救护车的鸣笛声穿透车窗。
江初不禁想起,两年之前,他也是这样,坐上救护车,将池南暮送去急救,抖着手联系池北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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