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的力不小,却推不动池南暮。
池南暮像一堵墙,就这么堵在门口,任凭江初如何推,都站着不动。
池南暮不知道要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控,就算他死板,也知道江初是在恨他。
“闭嘴,从我家里滚出去!我要把你的信息从系统里删了......”
一向乖顺的人变了样,江初眼里的难过歇斯底里,池南暮看得心痛,五脏六腑都在疼。
顷刻之后,池南暮主动后退,再次退到门外,江初来不及反应,手还在往池南暮浸湿的衣服上推。
“别推了,初初,”池南暮松开门把手,低声说,“你手湿了会受凉。”
——湿了会受凉。
听见这句话时,江初愣了神。
那时池南暮怕江初受凉,总在他赤脚从海里回来后,用手帕擦干净他手脚处沾湿的皮肤,一寸一厘,神色认真。
江初并不娇弱,也不认为湿着手脚会怎样。
但他喜欢池南暮紧张他,不听话,还要倒回去捉弄,脚掌轻轻踢在池南暮膝盖上,故意在裤子上留下水痕。
池南暮不会生气,只会捉住他的脚腕,认真擦干水,低声说:“湿了会受凉。”
说的是同一句话,语气还那样像,仿佛他的爱人死而复生,重新又占据这幅皮囊。
江初愣愣蜷起手指,垂下手臂,也没有再推池南暮。
雷鸣电闪,大雨滂沱。
两人静止相对,任凭风吹,相顾无言。
“你走吧,别赖在这里,把场面闹得难看。”片刻后,江初先开口,声音已经平静。
池南暮不走,只固执地重复,“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又有什么用?
池南暮不是他的爱人,有了记忆也不过是个旁观者,他的爱人早就死了。
江初抬眸,视线扫过血肉模糊的耳洞,以及崭新的四颗耳钉,“池南暮,别装了,你装不像的。”
闻言,池南暮瞳孔一缩,差点以为自己的谎言,不知在何时已被江初识破。
“你不是他,”江初摇着头,失神而固执地说,“他死了,早就在车祸时灰飞烟灭。”
——你不是他。
这句话再度出现,回忆起那个早春的雨夜,江初拼了命地躲开他的伞,池南暮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他说恢复了记忆也无解。
江初认为他死了。
江初也不愿意相信,如今伤害过自己的他,和那个他装出来的虚假泡影,会是同一个人。
每一步都走错了。
池南暮看着江初失神的模样,不禁想,他把一切都搞砸。
他因为胆怯,只在江初一个人面前演,才会让江初这两年如同置身孤岛,经受了这么久的痛苦。
江初是还爱他,但这爱不属于真正的池南暮,没有一丝分给他,全部属于他装出来的泡影。
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亲手将高塔筑起,再又推倒,把一切推到死局,而江初是他爱意的被波及者,最无辜的人。
“对不起,抱歉......”池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惟有重复道歉。
而他也清楚知道,一旦暴露最初时的谎言,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江初没再回话,只淡淡扫过池南暮一眼,而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池南暮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背靠在门上,盯着滂沱的雨幕思索。
“我是26号的户主,江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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