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听了,微微皱起眉,看似在抱怨,实则却是在撒娇,声音温软,“我才不要你的钱。”
“我只是怕你会后悔,”他语气郑重,“签了字,以后除非我死,你都不能同我分开。”
“不分开就不分开。”
“请两位先生抓紧时间,不要闲聊!”他们在办公桌前腻歪,登记员看不下去,着急催促。
“好的好的,对不起。”江初提笔签了字,怪罪地瞪他一眼,杏眼张扬又漂亮。
亲眼看着初字的最后一撇签完,他心头爆出一种剧烈的满足情绪。
仿佛他是沙漠中唯一的旅人,干渴已久,在临死前终于寻到绿洲,这绿洲水澈泉清,甘甜上瘾,仅为他一人独占所有。
他提笔,紧紧盯着“江初”两个字,也在结婚登记声明书上签下“池南暮”。
“池总,池总!”
律师的催促将池南暮拉回现实。
池南暮回神,江初的签字不变,记忆画面里的“结婚登记声明书”,却变成了“离婚登记”。
池南暮抬起头,下意识往身旁看去,画面里江初那双灵动的眼,已经变成一潭死水,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对上视线,江初的眼神变得戒备,像是唯恐他不签字,就此反悔。
笔尖数次落下,点在同一个位置,手就是反常地挪不动,签不下去。
终于,江初耐心到达极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池南暮想做什么。
“池南暮,你现在不签,日后就不要怪我起诉,全平台买水军,让雁行陷到舆论的暴风里。”江初低下声音警告。
闻言,池南暮抿紧唇,忽视心口莫名浮现的情感,重重签字。
签字结束,系统登记,关系更改。
缔结的关系只需要几次鼠标点击,几次键盘输入,两个人就能再无关系,形同陌路。
办公楼外,白冬槿打着伞等,一见两人出来,立刻上前,给江初遮雨,眼睛死死盯着池南暮,依旧幼稚。
江初没有说道别,转了身就和白冬槿往前走。
喻宕从驾驶座下车,主动到后排拉开后座,护送江初和白冬槿上车。
车门关上前,白冬槿探出头,朝池南暮愤怒地喊:“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够了够了。”喻宕按住白冬槿的头,重新推进车里。
关了后门,喻宕向池南暮颔首,无声打招呼,唇角似有若无上勾,似笑非笑。
“少在那挤眉弄眼,赶紧给我开车!”白冬槿按下车窗吼。
“是是是,祖宗。”
迈巴赫飞驰而去,溅起激涌的水花。
“池总?我送你去公司?”律师撑起伞。
池南暮站在原地,凝视远去的车影,没理会律师惶恐的试探,独自上了车。
心头的焦躁愈发严重。
五脏六腑诡异地难受。
情绪,记忆,思想,一切都在失控。
池南暮一路疾驰,没有遵循日程表,油门不停往下踩,差点在雨中超速。
日程上约好明日去医院,但池南暮已经无法忍受。
今天宋凌正好有排班,池南暮没打电话,进了私人医院,直接往办公室走。
“池先生?”宋凌正在看文献,见到池南暮闯进来,有些惊讶。
症状已经在线上沟通过,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是失去的记忆在慢慢恢复而已,但池南暮似乎很惊恐。
池南暮肩上沾着雨水,有些狼狈,宋凌抽了张纸,递给池南暮。
“宋医生,”池南暮没有接纸,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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