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肯定答应啊。”
袁文山信守承诺,说闻霄摸到龙头就答应,那就毫不犹豫。
闻霄又问,“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
“去找我师父啊。”
——
袁文山的师父坐在白云观后院的云集山房里,也是为全真道律师向受戒弟子讲经说法的地方。
闻霄抱拳,对里面其貌不扬的老者行礼道:“道长好,我叫闻霄。”
“师父。”袁文山的行礼就随意一点,抱了下拳就拉着闻霄盘坐在那道长对面。
道长穿一身颇有年头的深蓝道袍,须发皆白。
一双眼睛却明亮有神,像是能穿透肉/体,看清人的本质。
一段不短时间的沉默。
道长亲自给他俩倒了两杯茶,“听文山说,你在练太极拳。”
“是的。”闻霄双手接过茶杯。
“谢谢您给我倒茶。”
“你觉得太极是什么。”
“太极一为无;二为阴阳两分而合和;三为生生之源;四为……”[2]
“你理解其中道理吗?”
“……我正在理解。”
闻霄的回答让道长微微一愣。
片刻,道长大笑,“哈哈哈,好一个正在理解,既是理解又有不理解,既回答了我的问题又没有把话说满。”
“我只是实话实说。”闻霄的语气十分诚恳。
他对太极的理解,本来就是一知半解。
老师还在教他练太极拳,他自己也正在学习当中,自然就是‘正在理解’的进行时。
“既然如此,我便也告诉你一句话,助你早日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道长捋着胡子,声音苍老,“太虚者,太极也,太极本无极,故曰太虚。”[3]
“……太虚?”闻霄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太虚是什么?”
“文山,你来说说太虚是什么。”
袁文山像是被老师抽到提问的学生,瞬间挺直腰杆。
“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4]
*
袁文山答应加入闻霄的网球队伍,之后会打包把自己转到体校就读。
至于是不是闻霄所在的体校就不确定了。
对方除了打网球,还要进行道法的学习,应该会选择离白云观更近的体校。
不过他们约好了,之后会以进入北京队为目标,在北京队汇合后继续为加入国家队而努力。
带着一些尚还想不明白的收获,闻霄准时回到家里。
父母上班,奶奶坐在客厅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织毛衣。
闻霄无奈,“奶奶,爸妈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嘛,现在买衣服这么方便,不用自己织。”
“哎,你就听他们瞎说,外面卖的毛衣又贵又不保暖,哪有家里织得好。”奶奶瞪他一眼,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奶奶看看大小。”
他走过去,伸开手臂。
奶奶比量一下,满意点头,“大小正合适,奶奶冬天之前肯定给你织出来。”
“好,谢谢奶奶。”
反正劝也劝不住,闻霄索性就答应下来。
奶奶一边织一边问他。
“又去白云观了?”
“嗯,我去摸龙头了。”
“摸到了吗?”
“摸到了。”闻霄顿了顿,愧疚道:“对不起,奶奶,昨天让你们担心了。”
“……知道就好,外面坏人多,万一被人抓走怎么办啊。”
“抓走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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