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哥。”这日傍晚收摊,我踱步过去对面,看着他摊面上一个未少的玩具和符篆,劝慰道,“你的玩意儿都很有趣,只是整日摆副臭脸,小孩都被你吓跑了,哪儿敢买你的东西?”
他正收着摊,闻言转头看我,漠然道:“不大会笑。”
我纳闷:“笑有何难,有高兴的事不就会笑了吗?你想想高兴的事,笑一个我看看?”
吕肃摇摇头,把摊面上一支杖头傀儡递给我:“卖不出去,这个给你。”
这杖头傀儡的表情是个嘴巴朝下的黑脸,人黑脸让人害怕,娃娃黑脸就可爱得紧了,我高兴地笑道:“谢谢吕大哥,这傀儡娃娃着实可爱,我很喜欢!”
吕肃回身看着我,半晌,嘴唇翘起,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意,他长得周正,却也只是一般好看,算不上什么大帅哥,但这么一笑,竟让人觉得添上了十足的颜色,平凡的男人瞬间变得动人起来。
我想我是变成一个彻底的断袖了,哪怕是离开了东方既,后面接连两个有些心动的人,都是男子。
又过了几日,春日里不冷不热温度正好,我懒得干活,便在家睡大觉,一觉醒来已过了晌午,才从床上爬起洗漱一番,然后上街去买吃的。
离开玄月宗的这几年我四处漂泊,养成了不做饭的习惯,向来是到哪儿就吃哪儿的饭菜,住城里就去街上买,住乡下就找户人家每个月给一笔伙食费蹭饭吃。
但今天起床太晚了,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辰,街上面摊馄饨摊都收了,酒楼里灶台也熄了火,再想吃东西得等傍晚,便只能买了一兜子梨回去。
回去上了二楼,又躺回床上,嚼着梨正索然无味,忽然闻见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飘来,我立马走到窗边去看谁家这个时辰在做饭。
冒着炊烟的正是隔壁吕肃的房子,他租的房子比我的小,只有一层,此刻他正在临河的厨房里做饭,锅里不知道炒的什么,起了勾火,又被他两下利落的颠勺给颠灭了。
“好香啊吕大哥!”我从窗户探出头去冲他喊道。
吕肃闻言回头朝上看:“你吃过饭了吗?”
我如实道:“没呢。”
吕肃:“过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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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客气的人,当即提溜着梨子下了楼,往左边一拐进了吕肃的房子。
刚进去,吕肃就把最后一道菜烧好了,竟然有三菜一汤,糯米排骨、红烧鸭、金钱蛋和萝卜汤,香气飘了满屋。
我惊叹:“你一个人在家做这么多菜?”
吕肃怔了一瞬,道:“嗯,我爱吃菜。”
他手艺极好,每一道菜都很好吃,糯米排骨我几乎一个人吃完了一盘子,吃饱后直摊在椅子靠背上摸肚子,而后打起了他的主意。
“吕大哥,我家里不开火,你烧饭这么好吃,你看我每月交五两银子伙食费,每日来你这儿蹭饭如何?碗归我洗。”
吕肃眨了眨眼,似是考虑了一番,继而点头:“好,那我以后多煮你的饭。”
于是我和吕肃白天一起去街上出摊画符篆做对家,三顿饭去他家一块吃,吃完晚饭还会在他屋后临河的廊下喝杯茶闲坐聊会儿天,一来二去又比之前熟稔许多。
既是熟人,有些话就不藏在心里。
这日傍晚我们收了摊,回去的路上拐去了桥头的菜市,一边买菜,我一边和他说:“吕大哥,你今日卖出去几枚符篆?”
吕肃挑了条鱼让鱼贩杀了:“两枚。”
我:“吕大哥有没有想过……生意为何这么差?”
他又买了两条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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