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她的父母曾站在法庭上,冥冥中这枚徽章将她们一家三口联系在一起,就好像她在父母膝头长大,继承了父母的志向。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艾玛丽丝对布鲁斯珍重道谢,拿着文件离开蝙蝠洞。
她的脑袋和心头一样空,所有思绪如流水般浅浅覆过,不留痕迹。
律所开门营业的时间又得延迟了,艾玛丽丝慢吞吞地想,她想先回自己曾经的家看看。
她从里面推开老爷钟,书房的爬梯上坐着一个人。杰森坐在梯子的一截踏板上,脚踏地面。
他掀了掀眼皮:“你出来了,老头和你说了些什么?”
艾玛丽丝平静道:“说了我父母的事,他以前见过我的爸爸妈妈。”
杰森没想到这个回答,一下噎住。
他张开嘴,想说点安慰的话。只有这时候他才恨自己的词库里全是讥讽嘲笑的妙语连珠,正经话挑不出两句。
艾玛丽丝瞅着他慌张的神色,道:“没必要安慰我,我没有很伤心。”
“实际上,我不记得他们的长相、声音。文件夹里的每一个字都距离我很遥远。”
她说着,在爬梯的下一格坐下:“我的童年也不缺少关爱,我的精神很健全,不用担心我。”
艾玛丽丝很少有不坦诚的时候,她向来擅长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但眼下,她面上的神情与开心无关。
一只手压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按了
按。她扭过头看杰森,他道:“你想回……那个家看看吗,我可以陪你。”
艾玛丽丝沉默片刻,忽然促狭地笑:“好啊,你打算用什么身份陪?”
杰森张嘴,他憋了半天,憋出来一个词:“助理。”
艾玛丽丝挑起眉毛:“只是助理啊。”
一个词卡在杰森喉咙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轻飘飘的几个音节堵住了他的呼吸。
他多希望这时候他能有一个外置发声器官,当杰森碰到自己说不出来的话,外置发声器官就能尽职尽责地播报他的心声。
“那么,小助理,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艾玛丽丝不强逼他,她很快从消沉的情绪里挣脱,笑眯眯道:“单词游戏,我说一个单词,你要用最快的速度说出你联想到的第一个单词,然后我接下一个,我们轮着来。”
这不公平。杰森心想。先开头的人能掌握主动权,可以把词语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但艾玛丽丝的蓝眼睛望着他,里面像盛了一汪水。
杰森妥协道:“都听你的,老板。”
艾玛丽丝的眼睛落到手中的文件上,她道:“文件。”
杰森答:“工作。”
艾玛丽丝想了想:“公平。”
杰森:“复仇。”
艾玛丽丝:“眼泪。”
杰森停住,过会儿,他道:“愤怒。”
艾玛丽丝回:“伤痛。”
杰森的眼睛垂下,他似是一瞬间被勾动许多回忆,目光转了一圈回到艾玛丽丝身上:“成长。”
艾玛丽丝微笑了一下,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与她相触的粗糙手掌动了动,反握住她。
她说:“学习。”
杰森想也没想:“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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